无题 (4-2)

"锁在我的医疗柜里。"沈墨白叹气，"我检查过了，是某种高级儿童平板电脑，附带卫星通讯功能。当然，我已经屏蔽了非常规功能。"

"他会发现的。"季沉警告，"上周他破解了我新设的防火墙，就为了看被屏蔽的动画片。"

沈墨白推了推眼镜："那就希望他用这份天赋做好事吧。"

夜幕降临，圣诞灯饰点亮了整个海鸥镇。诊所的窗户上贴着两个孩子制作的雪花剪纸，门廊挂着槲寄生花环（"传统上说在下面必须接吻"，小雨认真地告知他们），屋里弥漫着烤饼干的香气。

"平安夜仪式！"小葡萄宣布，拉着小雨坐到壁炉前，"现在要读《圣诞前夜》！"

这是海鸥幼儿园的传统，沈墨白已经练习了整整一周，就为了用完美的语气朗读这首经典诗歌。季沉负责控制"音效"——铃铛声、风雪声，以及在适当时候往壁炉里撒一把特制粉末制造"魔法火花"。

小雨全程紧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当沈墨白读到"圣诞老人和他的小精灵"时，她突然小声问："真的存在吗？圣诞老人？"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小葡萄瞪大眼睛，显然从未质疑过这个问题。季沉和沈墨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如何处理这个育儿经典难题？

"存在。"季沉最终说，出人意料地坚定，"但不是穿红衣服爬烟囱的那种。"

沈墨白惊讶地看向他，季沉继续道："圣诞精神是真实的——给予、分享、关爱他人。那些传递这种精神的人，都是圣诞老人的化身。"

"比如爸爸给穷人免费看病。"小葡萄立刻接上。

"还有季修理老杰克的渔船不要钱。"小雨轻声补充。

"还有你们为养老院做的手工卡片。"沈墨白微笑总结，"看，到处都是圣诞老人。"

两个孩子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小葡萄宣布他要给"隐形圣诞老人"多留一块饼干，小雨则表示会画一幅画作为回报。

睡前，他们按照"传统"在壁炉前挂好袜子（小葡萄坚持要挂他最大的足球袜），留下牛奶饼干，然后进行了冗长的睡前仪式——两遍圣诞歌，三次检查烟囱通畅度，以及确保圣诞老人知道小雨是新来的。

"他会知道的。"沈墨白安抚道，给两个孩子掖好被角，"圣诞老人无所不知。"

小葡萄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挣扎着问："明天...能拆礼物...之前吃糖吗？"

"不能。"季沉和沈墨白异口同声地回答。

"哦..."小葡萄迷迷糊糊地应着，终于坠入梦乡。

小雨却反常地清醒："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沉在床边坐下："当然，小星星。"

"为什么...选我？"她小声问，手指绞着被角，"'守护者之家'有很多孩子..."

季沉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门口，沈墨白也停住脚步，静静地听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季沉轻声说，"你下船时紧紧抱着一本书，《星空指南》。"

小雨点点头。

"我当时就想...这个勇敢的小女孩，在失去那么多后，仍然紧抱着对星星的爱。"季沉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就像我和爸爸，在遇到彼此前，也都是紧抱着一点点希望不放的人。"

"所以...因为星星？"

"因为认出你是我们的家人。"季沉简单地说，"就像认出小葡萄一样。"

小雨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她突然扑进季沉怀里，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这对她来说仍然是罕见的主动接触。

"晚安，爸爸季。"她小声说，然后迅速钻回被窝，仿佛为自己的冲动害羞。

季沉愣在原地，胸口涌动着一种温暖的情绪。他轻轻关上房门，发现沈墨白在走廊等他，眼中含着笑意。

"爸爸季？"医生挑眉。

"总比季爸爸好。"季沉干咳一声，耳朵发烫，"礼物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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