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13

013

“是苏晚研究林漾，不是我。”

她把剧本往面前挡了挡，试图拉开距离，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沙发上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像电流似的窜到心口。

两人同时缩回手，马嘉祺低头去调吉他弦，顾影假装翻剧本，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场记拿着板子走进来，打破了这有点微妙的气氛：“两位老师，准备开拍了。”

这场戏的剧情是苏晚帮林漾处理完实验室的纠纷后，被他拉到阁楼听新写的曲子。

林漾弹到一半突然忘谱，手忙脚乱地翻找乐谱时，苏晚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剧本里没写这个动作，是顾影临时加的。

“卡！”张导在监视器后面喊，“顾影这个动作加得好！苏晚的冷静和藏不住的关心，全在这一下里了！”

马嘉祺的手腕被她按住，指尖还停留在琴弦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

他顺着这个动作往下演，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我……我还没练熟。”

“没关系。”

顾影松开手，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琴弦，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谁敲了下铃铛，“我不着急。”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正好落在两人交错过的手上。

马嘉祺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顾影的手指纤细，指甲涂着透明的指甲油。

在暖黄的光线下，像幅精心构图的画。

“再来一条！”

张导的声音带着兴奋，“把那种‘想靠近又怕越界’的感觉再放重点！”

重拍时，马嘉祺弹到一半突然停了。

他没去翻乐谱，而是抬头看着顾影，眼神里带着林漾少有的直白：“苏晚，你说……人会不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听懂了平时听不懂的声音？”

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

顾影愣了下，看见他眼底映着的星星灯，像落满了碎钻。

她想起试读会那天，他在剧本上画的太阳和小猫，忽然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

“会的。”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就像突然看懂了一本读了很久的书，不是书变了，是读的人不一样了。”

马嘉祺的眼睛亮了亮，重新拨动琴弦。

这次的旋律流畅了很多，却在结尾处故意弹错了一个音，像在说“我还是那个有点笨拙的林漾”。

“过了！”张导拍着桌子站起来，“今天状态绝了！晚上给你们加鸡腿！”

收工时，夕阳正顺着阁楼的窗户往下沉，把地板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马嘉祺把吉他放进琴包，拉链拉到一半时忽然停下：“要不要……再听一段？”

顾影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重新抱起吉他。

这次他弹的不是《回声》的主题曲，是首没听过的曲子，调子很轻快，像夏天的汽水冒泡，带着点藏不住的开心。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还没起名字。”

马嘉祺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想叫《小猫和太阳》，又觉得太幼稚。”

顾影想起他剧本上的画，忽然笑了：“不幼稚，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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