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三百年。
凌霄宗后山的小院依旧宁静雅致,院中一株古梅枝繁叶茂,每到冬日便绽放出红如胭脂的花朵。院角,一只通体乌黑的玄猫正慵懒地趴在石桌上晒太阳,那双异色眼瞳半眯着,在阳光下如同镶嵌的金蓝宝石。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只见玄猫不知何时人立而起,前爪毫不客气地拍在旁边打盹的白狐脑袋上。白狐猛地惊醒,一脸茫然地四下张望,却见玄猫早已恢复慵懒姿态,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噗——”正在修剪梅枝的公冶湫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三百年间,这样的戏码几乎每日上演。
玄猫闻声转过头,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狡黠。它轻盈地跃下石桌,踱步到公冶湫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裙角。
公冶湫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玄猫光滑的皮毛:“又欺负白墨了?”
玄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在这时,它突然开口:“谁让她睡相那么难看,流我一桌子口水。”
公冶湫的手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三百年了,这是玄砚第一次口吐人言!
“你...你会说话了?”公冶湫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玄猫——玄砚歪着头,异色双瞳中满是戏谑:“怎么?等了这么多年,反而被吓到了?”它的声音与从前一般无二,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
公冶湫一把将玄猫抱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真的恢复了?”
玄砚轻轻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背:“傻姑娘,我早就恢复了。只是觉得做猫挺舒服的,懒得变回去而已。”
这时,被拍醒的白狐也踱步过来,口吐人言:“我就说她早就能说话了!每天晚上趁你睡着,她都偷偷练习来着!”
公冶湫又是一惊:“白墨!你也能说话了?”
白狐优雅地甩了甩尾巴:“比某个装猫装三百年的家伙早多了。”她瞥了玄砚一眼,“只是某猫威胁我,要是敢提前告诉你,就往我饭里加鱼腥草。”
公冶湫哭笑不得地看着两只小动物:“所以这三百年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
玄砚从她怀中跳下,一道玄光闪过,原地出现一个黑衣女子。三百年时光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暖意。
“不是骗你,是享受你的照顾。”玄砚轻声道,伸手擦去公冶湫脸上的泪珠,“这三百年来,是我最安宁的时光。”
白墨也化为人形,依旧是那袭白衣,风华绝代,但眼中的阴郁已被淡然取代:“是啊,每天有人梳毛喂食,还有人读书解闷,这样的日子谁不爱?”
公冶湫看着眼前两个挚友——或者说,一个挚爱一个死党——心中百感交集。这三百年间,她日日前来照料,与它们说话读书,从未放弃希望。而今,这份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所以...”公冶湫突然眯起眼睛,“你们早就恢复了,却一直装猫装狐狸骗我伺候?”
玄砚和白墨对视一眼,同时后退一步。
“那个...今天天气真好!”白墨抬头望天。 “我去看看梅花修剪好了没。”玄砚转身欲走。
公冶湫一把拉住两人的衣袖,又好气又好笑:“给我站住!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跑!”
最终,在公冶湫的“逼供”下,两人坦白:玄砚其实在一百年前就能化形,白墨更早一些。但她们享受着公冶湫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贪恋这份宁静时光,便默契地继续装了下去。
“所以每天晚上我走后,你们就变回人形开茶话会?”公冶湫挑眉。
玄砚轻咳一声:“偶尔也会下棋赏月...”
白墨补充:“还偷偷挖了你埋在梅树下的桂花酿。”
公冶湫瞪大眼睛:“那是我给师尊准备的寿礼!”
三人笑作一团,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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