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白道总部·盟主办公厅

琉璃灯串垂在穹顶，将满墙的时空星图映得流光闪烁。灸舞翘着腿坐在王座上，指尖转着枚银质令牌，令牌上“盟主”二字在光线下晃出细碎的光斑。他看着大步走进来的修，军靴踏在玉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冽，像冰块敲在琉璃盏上。

“哟，这不是我们铁时空的大忙人修统领吗？”灸舞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从修沾着风尘的肩甲滑到他紧抿的唇角——这家伙每次急着说事时，下颌线都会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倒是比平时那副冷硬样子多了几分人气。

修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掌心在身侧攥得发紧。他知道灸舞的性子，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谁都看得清局势，可越是这样，接下来的话就越难开口：“属下有事禀报，关于叶赫那拉近期的动向。”

“叶赫那拉啊……”灸舞指尖的令牌停了，眼神忽然沉了沉，像星图里最深的暗河，“他们倒是消停了阵子，怎么，又想搞点新花样？”

“是。”修抬眼，撞进灸舞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目光总带着点探究，让他莫名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禁卫军内部近期流言四起，源头直指夏家与叶赫那拉的血缘关系，甚至有人将夏家与魔化案强行绑定。属下查过，那些匿名爆料的IP地址，全指向叶赫那拉的暗网节点。”

他顿了顿，调出全息屏上的数据流：“更可疑的是，叶赫那拉的外围势力最近在十二时空频繁异动，却又不直接与白道冲突，反而像在……故意制造恐慌。他们散布夏宇吸异能的‘证据’，时机太巧，像是早就布好的局。”

灸舞晃着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你的意思是，叶赫那拉想借夏宇的事搅局？”

“不止是搅局。”修的声音冷了半度，“夏宇是夏家唯一的麻瓜，却也是叶赫那拉嫡系血脉。如今把他逼成通缉犯，断了他在白道的所有退路——属下怀疑，他们是想逼夏宇走投无路，只能投靠叶赫那拉。”

全息屏上突然弹出叶赫那拉的族谱，夏宇的名字被红圈标出来，夹在夏兰荇德与叶赫那拉两大家族的谱系中间，像根被两头拉扯的线。

“夏宇若真投靠叶赫那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灸舞挑眉，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夏宇的智谋和对夏家、对白道的了解，一旦倒向黑道，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他当初同意让夏宇卧底的核心原因。

“夏宇熟悉白道的异能修炼方式，尤其对夏兰荇德家族的异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修的拳头攥得更紧，“而且他是叶思仁的长子，若由他出面整合叶赫那拉内部的亲白势力，足以让黑道格局重新洗牌。叶赫那拉老掌门一直想找个能服众的继承人，夏宇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属下认为，当务之急不是通缉夏宇，而是稳住局面。若我们按叶赫那拉的预期行事，反而会把夏宇往他们怀里推。不如给属下一点时间，查清流言背后的脉络，同时……给夏宇留一条缓冲的余地。”

灸舞看着修紧绷的侧脸，忽然笑出声：“留余地？修统领啥时候对‘嫌疑犯’这么心软了？”他从玉座上跳下来，走到修面前，两人距离瞬间拉近，灸舞身上的檀香味混着点甜腻的气息，飘进修的鼻尖，让他下意识想后退，却被灸舞按住了肩膀。

“你啊……”灸舞的指尖在他肩甲的勋章上轻轻划了下，“明明是想护着夏宇，偏要绕这么大圈子，从叶赫那拉的角度分析，生怕我驳回似的。”

修的耳尖微微发烫，被说中心事的窘迫让他喉结滚了滚：“属下只是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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