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和傅恒偷偷出宫的事,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紫禁城的墙根底下,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秘密。
尤其是当傅恒那样一个常年冰山脸、不近女色的御前侍卫,突然频频往长春宫跑,又突然在休沐日不见踪影,而长春宫那个风头正劲的尔晴姑娘也恰好“告假”半日时,就足够让某些有心人浮想联翩了。
最先嗅到味道的是高贵妃(虽然被泼了药汁,但她恢复力惊人,且记仇力更是MAX)。她宫里的眼线回报说,似乎看到傅恒大人和尔晴姑娘一前一后从神武门方向回来,虽然穿着常服,但身形轮廓错不了。
高贵妃顿时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兴奋得指甲都快掐进掌心:“好哇!瓜尔佳氏这个贱婢!勾引男人都勾引到富察傅恒头上去了!还敢私自出宫?真是狗胆包天!”她立刻就想冲到乾隆面前去告发。
却被她的心腹大宫女劝住了:“娘娘息怒!无凭无据,单凭眼线一面之词,傅恒大人和尔晴姑娘若是矢口否认,反说我们诬陷,岂不是打草惊蛇?更何况,富察家圣眷正浓,没有铁证,皇上未必会信……”
高贵妃冷静下来,觉得有理,但又不甘心:“难道就任由他们嚣张?”
“娘娘,”大宫女阴险一笑,“有些事,不需要证据。风言风语,有时候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只要这流言传得够广,够难听,就算皇上不信,富察家和李荣保(傅恒父亲)脸上能好看?皇后娘娘又能护她到几时?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那个小贱人!”
高贵妃闻言,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说得对!去,给本宫把这话散出去,添油加醋,怎么难听怎么说!本宫要让她瓜尔佳·尔晴,身败名裂!”
于是,不过半日功夫,各种版本的流言就像长了脚一样在宫里飞速蔓延。
“听说了吗?长春宫那个尔晴,攀上高枝了!勾搭上了傅恒大人!”
“真的假的?她不是包衣出身吗?傅恒大人能看上她?”
“嘿,人家手段高呗!又是御前表现,又是装纯卖直,把傅恒大人迷得五迷三道的,都带着她私自出宫游玩了!”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看着挺正经,原来骨子里这么狐媚!”
“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是有傅恒大人撑腰啊!”
这些话,自然也或多或少地传到了长春宫。
明玉气得跳脚,跟几个小宫女在院子里骂那些嚼舌根的。皇后听闻后,蹙紧了眉头,却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吩咐宫人不得妄议,并叫来了尔晴。
“尔晴,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可听到了?”皇后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担忧。
尔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还是没瞒住。她跪下来,老实交代:“回娘娘,奴婢确实……确实求了傅恒大人带奴婢出宫见识了一下庙会。但绝无私情!只是……只是奴婢在宫里闷得慌,又听说庙会热闹,傅恒大人心善,经不住奴婢哀求才……”她把责任大半揽到自己身上。
皇后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私自出宫是大罪!幸好这次没出什么事,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本宫也未必保得住你!”
“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尔晴磕头。
皇后沉吟片刻:“罚自然是要罚的。就罚你三个月月例,抄写宫规百遍。至于傅恒……”皇后顿了顿,“本宫会去信给他母亲富察夫人,让他家里好生管教。”
尔晴一听要牵连傅恒家里,有点急了:“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傅恒大人的事!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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