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皇宫设宴,款待邻国使臣。叶家作为武将重臣,自然在受邀之列。依照惯例,叶夕雾作为嫡女需出席,而澹台烬作为名义上的“婿”,即便再不受待见,也被要求一同前往,以示叶家“恩宠”。
黎苏苏接到消息时,心头便是一紧。宫宴是非之地,原著中澹台烬在类似场合多次受辱,甚至险些丧命。如今她虽尽力约束府中,但外界如何看待他这个景国质子,绝非她能控制。
她立刻去找叶知禾。
“堂姐,今日宫宴,你可同去?”黎苏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若有叶知禾在旁,或许能照应一二。
叶知禾轻轻摇头,面露歉意:“我并非嫡系,又无封诰,此类宴请,并无资格前往。”她看着黎苏苏眉宇间的忧色,心下明了,温声叮嘱:“宫中规矩多,妹妹务必谨慎言行。至于烬公子……妹妹多看顾些便是。”
黎苏苏心下黯然,知道只能靠自己。
马车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澹台烬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旧礼服,坐在离黎苏苏最远的角落,闭目养神,全程无视她的存在,仿佛她是一团污浊的空气。
黎苏苏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看到他周身那圈无形的、拒绝一切的壁垒,所有话又都咽了回去。
宫宴之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一派奢华靡丽。
黎苏苏和澹台烬的位置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澹台烬垂着眼,对眼前的珍馐美馔毫无兴趣,只偶尔抬眼扫视全场,目光锐利如鹰隼,像是在评估猎物或是危险的丛林。
黎苏苏则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四周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
果然,酒过三巡,一些针对澹台烬的恶意便开始悄然滋生。
先是几个宗室子弟端着酒杯晃过来,言语间满是挑衅和奚落。 “哟,这不是景国送来的那位……呵呵,质子殿下吗?” “在叶家过得可好?听说叶二小姐待你‘极好’啊?哈哈哈!” “来,喝酒!景国虽败了,酒量总该还有吧?”
他们故意将酒液泼洒在澹台烬的衣襟上。
澹台烬一动不动,任由酒水浸湿前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搁在膝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黎苏苏猛地站起身,冷着脸挡在澹台烬身前,尽管心中打鼓,语气却学足了原主的跋扈:“滚开!好狗不挡道!再在这里吠叫,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那几人见识过她近日在叶府的“威风”,又碍于宫宴场合,终究不敢太过,悻悻然骂了几句便走了。
黎苏苏刚松一口气,更麻烦的却来了。
一位盛宠的公主,似乎听说了近日叶夕雾“维护”夫君的传闻,觉得有趣,竟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目光直接落在澹台烬身上,带着一种打量玩物的兴味。
“早听说叶家妹夫容貌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公主笑声清脆,话语却轻佻,“叶妹妹,这般妙人,你往日怎舍得那般苛待?不如……借予本宫几日如何?”
这话语里的侮辱意味,比方才那些纨绔子弟更甚百倍。
黎苏苏脸色瞬间变了。她可以斥退纨绔,却难以直接顶撞一位得宠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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