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萧瑾瑜后颈渗出的血,指尖微微发抖。昨夜那一箭擦着头皮飞过,他竟一声不吭背着我跑了大半个京城。
"你疯了。"我把脸埋进他肩胛骨,"这种时候还逞英雄。"
他轻笑一声:"总不能让你光脚踩在粪堆里追马车。"
话音未落,城东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鼓声。那是柳家私兵集结的号令。萧瑾瑜突然把我往身后一拽,寒光闪过,一支弩箭钉进树干,尾羽犹在震颤。
"他们改道了。"李越从暗处闪出,递来一把染血的佩剑,"城南粮仓有动静。"
我认得那把剑——去年端午家宴上,柳景和用它割开活鲤鱼的肚腹,金鳞溅到我裙摆上,腥气萦绕整夜。
萧瑾瑜忽然低头嗅了嗅我的衣袖:"闻到桂花香了吗?"
我这才发现血腥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甜腻。记忆猛地翻涌:沈府西厢房的桂花酿,柳景和总说要与我对饮,被我摔碎的琉璃盏扎破他手背,血珠滴进酒坛,倒映着他扭曲的笑容。
"是迷药。"萧瑾瑜扯下外袍裹住我,"他们想抓活的。"
话音刚落,头顶簌簌落下几片枯叶。三个黑衣人从槐树上扑下,刀刃泛着幽蓝。萧瑾瑜旋身格挡,剑锋挑飞两把短刀,第三把却劈向我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截枯枝横插进来。黑衣人手腕剧震,匕首偏斜半寸。暗影掠过,那人咽喉绽开血线,尸体栽向青石板。
"沈知远!"我认出那双熟悉的鹿皮靴。我兄长惯用的暗器手法,十年前教我习武时就这般利落。
"带她走。"他甩了甩剑尖的血,"我去查粮仓。"
萧瑾瑜却纹丝不动:"你来迟了。"
沈知远瞳孔骤缩:"什么?"
"柳景明设局,真正的目标是你。"萧瑾瑜把我推到墙根,"他故意让我们抓住活口,实则要引你现身。"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粮仓方向腾起火柱,浓烟直冲云霄。我看见沈知远脸色煞白——那里藏着沈家三成的存粮。
"你早知道。"他握紧剑柄,"所以才拖住我?"
"今晨刑部送来密报,柳家二公子买通狱卒,在大牢给囚犯喂了七步醉。"萧瑾瑜抽出佩剑指向东南,"现在那些人全往你布置的伏兵点去了。"
沈知远猛然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晨雾里。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想起昨夜他说的话:"爹要你嫁给柳景行,是为了沈家前程。可我......"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萧瑾瑜拽着我跃上屋顶,瓦片下的阴影像墨汁般浓稠。我们穿过七条街巷,眼看就要到护城河边,忽然听见孩童啼哭。
是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怀中襁褓沾满血污。她抬头时,我认出这是柳景和的贴身丫鬟。萧瑾瑜却已抽出佩剑:"放下孩子。"
"殿下饶命!"妇人跪倒在地,"夫人临终托付,求您收留小少爷......"
婴儿突然发出蛇嘶般的喘息,脖颈浮现出诡异的红斑。萧瑾瑜眼神骤冷:"七步醉改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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