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珏:哦。
肖珏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听不出半分波澜……
肖珏:那你大可以放心,短时间内,你还气不死。
燕贺:我……
燕贺被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堵得一时语塞,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怒涛拍岸,却迟迟找不到出口。
良久,他才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最终只狠狠撂下一句……
燕贺:懒得跟你嚼舌根!
广场中央,禾如非的手缓缓抚过腰间剑鞘,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扣。
随着一声轻响,青琅剑被他缓缓拔出,苍翠的剑身甫一出鞘,便有凛冽的剑气四散开来,带着陈年的锋芒,刺得人眼睫微颤。
禾晏的目光在那剑身上凝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她的剑。
是陪她从边关的风沙里滚过,看她从一个连握剑都发抖的新兵蛋子,一步步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武将的青琅剑。
最难捱的那些夜晚,她曾抱着它坐在结了冰的大江边,听着水流撞击冰层的闷响,琢磨着往后的路该往哪儿走。
多少年没见了。
它终于再次出鞘,寒光依旧,却被握在禾如非手里。
禾晏:禾公子有一把好剑。
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尾音却轻轻一顿……
禾晏:可惜了。
禾如非扬了扬眉,青琅剑在他手中转了个轻巧的剑花,带起一阵风……
禾如非:可惜什么?
禾晏但笑不语,手腕猛地翻转,腰间的饮秋剑已应声而出。
晶莹的剑身映着天光,她眼神一凛,清喝一声……
禾晏:剑来!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缠到一处。
青琅剑色如苍松,饮秋剑莹若冰雪,两道剑光交错碰撞,一青一白在半空里织成绵密的网。
那光景,倒像是秋日山谷的清晨,清寂的寒意漫过石阶,远处青山隐隐,近处树树秋色,凛冽中偏又带着种惊心动魄的美。
剑气卷起地上的沙土,纷纷扬扬地打着旋,明明是生死相搏的比剑,招式间却透着种舞蹈般的流畅灵动。
飞鸿将军的剑法自不必说,快得如闪电,准得似惊雷,每一招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悍勇气势,仿佛能劈开眼前所有阻碍。
可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个握着饮秋剑的女子——她与飞鸿将军缠斗许久,竟是半点不落下风。
这怎么可能?
围观的人里已有窃窃私语。
她不过是个女子,虽说也上过战场,可瞧着年纪,也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又怎会是禾如非这等沙场老将的对手?
莫不是飞鸿将军有意手下留情?
禾如非心中也闪过一丝惊异。
比剑之前,他自认已经高估了禾晏的剑法,可此刻真刀真枪地对上,才知自己还是看轻了她。
这女人的剑法太纯熟了,熟得像是刻在骨子里,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剑一般。
剑锋稳得惊人,偏又带着股子狡黠,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他的攻击,如同滑不溜手的鱼。
而她的反击,更是半点不含糊。剑势如疾风骤雨,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速度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有时候借着女子特有的轻盈身段,辗转腾挪间,甚至比他还要快上半分,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角度递出一剑。
林双鹤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折扇忘了开合,喃喃自语道……
林双鹤:我这禾妹妹……竟是这般厉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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