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禾如非:二叔放宽心便是。
禾如非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稳,听不出半分波澜……
禾如非:有心影在二婶身边盯着,她素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断不会逾矩的。
禾如非:再说了,眼下这节骨眼上,二婶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反倒更容易引火烧身,平白惹人怀疑。
禾如非:如今禾家行事,最要紧的便是谨小慎微,一步都错不得。
唐佳:如非啊……
禾大夫人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声音里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唐佳: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唐佳:若是肖怀瑾当真知道了些什么。
唐佳:那我们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是要尽数付诸东流,落得个功亏一篑的下场?
想当初禾晏还在的时候,家中大小事务,禾如非总会同禾元盛夫妇商议着拿主意。
可自从禾晏没了之后,禾家上下便都唯禾如非的马首是瞻。
在他们眼里,曾经悬在头顶最大的那把利剑,早已随着禾晏的死彻底消失了。
往后的日子,禾家理应是一片坦途,等着他们的,该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谁曾想,肖怀瑾的突然出现,竟让这看似安稳的局面生出了变数,如何能让人彻底放下心来?
禾如非垂眸,眼帘轻轻掀了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缓缓眯起眼,沉声道……
唐佳:我和箫箫明日会亲自去许家一趟。
禾如非:二婶守着那些秘密过了这么多年,想来也懂得轻重。
禾如非:再加上二妹妹在一旁看着,就算她真去找肖怀瑾说上几句话,也未必会泄露出太多要紧的东西。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掂量着什么,片刻后才又开口,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
禾如非:说起来,比起二婶,我心里更犯嘀咕的,倒是许之恒。
“许之恒?”
禾元盛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他这是怎么了?”
禾如非:哼,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禾如非提起这个名字,嘴角便撇出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连声音都冷硬了几分……
禾如非:胆小如鼠,难堪大用的东西。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那日宫宴上的情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许之恒当时那副模样,不过是听见个同名同姓的人,竟就吓得脸色煞白,手都抖了起来。
若非他及时用眼色制止,只怕当场就要露了马脚。
想到这里,禾如非的眼神沉了沉。
真是愚蠢!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凭空复生?
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放出这么个名头来搅局,就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
他自己尚且能压得住心神,可许之恒那副样子,未必能扛住。
这才是最让他忧心的地方。
许之恒要是经不住这等恐吓,真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一步,那他自己栽进去还是小事。
以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性子,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保不齐就会把知道的那些事一股脑全抖搂出来……
到时候,整个禾家都会被他拖下水。
禾如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说起来,若不是怕此刻动手会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比起那个心思难测的禾二夫人,他其实更想先除了许之恒。
毕竟,论起知道的秘密,许之恒未必就比禾二夫人少多少,留着他,终究是个隐患。
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禾如非打定了主意。
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稳住眼下的局面,安住身边人的心思,他也必须尽快见一见许之恒,把这件事的首尾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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