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如此一来,即便不慎被许家人撞破,她也能托词是自己心生醋意。
想探究当年那位姨娘究竟是如何笼络住许之恒的心,断不会暴露她在暗中追查禾晏死因的事。
许家上下向来对禾晏讳莫如深,连提及都唯恐避之不及,这里面定然藏着不寻常的猫腻。
禾心影望向窗外明媚的日光,却忽然觉得许家这方宽敞明亮的庭院,此刻竟也蒙上了一层阴森可怖的寒意。
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不明不白地过下去了。
庭院里,禾如非刚收剑,一旁侍立的下人便恭敬上前……
“少爷、少夫人,老爷和夫人请二位去用晚膳。”
他并未应声,只是将长剑递还给下人,指尖轻扬间逗弄了一下被玉箫牵着的小女儿禾望希,唇角不经意地掠过一抹笑意,随后抬步朝正厅走去。
“少爷,您的玉佩——”
下人突然低呼出声。
禾如非脚步猛地一顿,垂眸看去,腰间那块贴身玉佩上,竟赫然多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玉箫的目光触及到那道缝隙的一瞬,心底仿佛骤然坠入了一片幽冷的深渊。
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毫无征兆地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连呼吸都似乎被这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一般。
禾如非更是心头剧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惧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他脸色突变,眼中似有风暴掠过,猛然一把攥住那玉佩,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其捏碎,毫不迟疑,他扬起手臂,狠狠地将玉佩砸向地面。
“啪”的一声脆响骤然炸开,宛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裂,震得禾望希浑身一颤,神思瞬间被扯散,怔在原地,仿佛连时间都随之停滞了一瞬。
她尚不明白方才还温柔逗弄自己的父亲为何骤然动怒,只被那突如其来的碎裂声吓得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禾如非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已将女儿吓得不轻。
胸口那股躁怒之气虽未全然平息,却也被他竭力压下。
他缓缓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女儿搂进怀中,手掌轻轻拍打着她微微颤抖的背脊,动作间满是无声的安抚与愧疚……
禾如非:是爹爹不好,吓到望希了,对不对?
禾望希趴在他肩头,抽噎着点了点头。
玉箫走上前,唇边噙着一抹安抚的浅笑,静静看着父女俩。
禾如非抬头望向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携着,往正厅走去。
夜色已深,下人们早已沉入梦乡,禾家堂厅里却依旧灯火通明,烛火跳动着映得每个人脸上光影不定。
禾二夫人静立在屋中央,身侧侍立着今日随她上山的丫鬟翠儿,姑娘垂着眼帘,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禾元亮与禾元盛夫妇分坐两侧的太师椅上,前者眉头紧锁,后者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局促。
玉箫轻手轻脚地将睡熟的禾望希抱给谷雨,低声嘱咐了句“带小姐回房安歇”,待谷雨应声退下,才转身走到禾如非身边坐下。
禾如非斜倚在旁侧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
目光沉沉地扫过禾二夫人,那眼神里藏着几分探究,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了许久,禾如非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禾如非:二婶,您今日在玉华寺里,到底与肖怀瑾说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禾如非:如今肖怀瑾回京,京中局势本就波谲云诡,这时候每一步都得慎之又慎。
禾如非:您该清楚,肖家与我们禾家,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禾二夫人抬眸,目光平淡得像一潭深水,慢悠悠地回道……
禾二奶奶: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瞧了一眼他的未婚妻罢了。
肖珏的未婚妻,名唤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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