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承平帝目光如炬,扫过殿下群臣,缓缓开口……
文宣帝:朕听闻,你曾与封云将军同赴济阳、润都,日达木子偷袭凉州卫时,你亦身处险境。
文宣帝:济阳水战的精妙布局,润都守城的奇谋妙计,皆是出自你手。
文宣帝: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谋略,着实难得。
文宣帝:朕意已决,武安郎之位委屈了你,特封你为武安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群臣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竟能一步登天获封侯爵?
这在大魏朝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想当年,名震天下的飞鸿将军,好歹还有家族势力扶持,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何来历?
众人不知,济阳与润都送来的奏折中,早已将禾晏在战事中的卓越表现详细禀明。
文宣帝素来爱才,尤其是年少有为的英才,每每见到,总能让他想起那些流传千古的天才人物。
在他眼中,真正的人才,本就不应被世俗规矩所束缚。
禾晏:微臣谢陛下隆恩!
禾晏毫不犹豫,当即俯身长跪,声音坚定而沉稳。
燕贺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忍不住嘟囔道……
燕贺:这小子,晋升的速度比我还快!
语气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不甘。
玉箫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作为同样凭借军功获封王女的人,她深知禾晏被封侯爵的不易。
况且,她早已知晓禾晏的女儿身份,因此对于这份殊荣,倒也不觉意外。
毕竟,穆红锦治理济阳城数十载,将城池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玉箫能获封王女,禾晏自然也有资格获封武安侯。
然而,她身边的禾如非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
“且慢!”
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撕裂了宴席上原本的恭谨氛围。
禾晏循声回首,只见男眷席位间缓缓站起一名陌生官员,靛青色官袍上的云纹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眉间凝着令人心悸的阴鸷。
那男子撩袍疾行三步,重重叩首在地,震得玉阶生响……
“陛下圣明!此等佞臣岂配封侯?她根本不是男子,分明是女扮男装的欺君之徒!”
话音未落,他猛然欺身上前,枯瘦如鹰爪的手指狠狠扯向禾晏发髻。
随着木簪坠地的脆响,墨色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在阳光里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明明是方才还英气逼人的少年面容,此刻却因散落的鬓发,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柔美。
禾晏跪坐在满地碎玉般的日光里,脊背挺直如青竹,眉眼间沉静如水,倒比束发时更多了几分从容气度。
霎时间,席面炸开了锅。
群臣如惊飞的寒鸦般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如同煮沸的鼎镬。
“这……这成何体统!”
“女子怎能混入军伍?”
“欺君之罪当诛!”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里,唯有楚昭死死盯着那道纤薄背影,藏在广袖中的手掌早已掐出深深血痕。
燕贺更是直接掀翻了身前案几,青铜酒盏坠地发出轰然巨响……
燕贺:荒谬!这怎么可能!
“且慢”二字甫一出口,林双鹤后颈的寒毛瞬间倒竖。
他死死攥住袖中惊出的冷汗,喉结剧烈滚动……
那道声音像一柄淬毒的匕首,直直戳进他最隐秘的恐惧。
当“女子”二字刺破空气时,眼前世界骤然蒙上一层灰翳,他踉跄着扶住身侧立柱,指节在朱漆上刮出刺耳声响。
“别动。”
林牧的手掌重重按住他颤抖的胳膊,力道大得近乎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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