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檐角铜铃叮咚,玉箫指尖拂过冰弦,忽闻环佩轻响。
霜降掀帘而入,鬓边那朵白绒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仿佛冬日里的一片初雪,轻盈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霜降:姑娘,许大奶奶溺亡了。
冰弦骤断,血珠顺着玉箫指尖滚落。
她望着断弦笑了笑……
玉箫:禾家族老倒真是沉不住气。
霜降:可不是?
霜降攥紧帕子……
霜降:姑娘顶着郡主身份三番维护,他们竟这般不识好歹。
话音未落,谷雨擎着鎏金手炉,寒露捧着鲛绡披风,惊蛰握着青铜令牌,三人鱼贯而入。
玉箫起身时,绣着并蒂莲的月华裙扫过青砖。
她将断弦轻轻一抛,那弦便如同一片无依的落叶,悠悠然坠入香炉之中。
瞬间,火苗猛然窜起,似是被唤醒的灵蛇,张牙舞爪地舔舐着炉口,炽热的光芒映照出她脸上复杂的神色。
玉箫:惊蛰,持我的碧玉令去许府,就说本郡主邀贺宛如过府一叙。
惊蛰捏着令牌的指尖发白……
惊蛰:姑娘,若被将军知晓……
她话未说完,便被玉箫截断。
玉箫:有我担着。
玉箫将散落的碎发轻轻别入耳后,腕间的玉镯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荡开,仿佛一缕不经意的叹息,为这短暂的瞬间平添几分幽然韵味。
玉箫:寒露,速去王府递帖子,就说我思念嫂嫂,盼她得闲过来坐坐。
待寒露领命而去,她又转向霜降……
玉箫:你与惊蛰同去许府,代我吊唁。
霜降临行前瞥见案上断弦,玉箫已重新执起银甲拨弄新弦。
火光映着她眼底寒芒,似要将这满室阳光都绞碎。
泠琴音在室内流淌,谷雨跪坐在青玉方凳上,目光不时扫过案上翻动的《广陵散》谱。
玉箫指尖勾着冰弦的动作突然凝滞,凤仙花染就的丹蔻映得琴弦愈发苍白……
玉箫:吞吞吐吐的,倒不似平日里的伶俐模样。
谷雨慌忙伏地,发间银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一声细微却清脆的响动,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分明。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像是她此刻心跳的回音,又似命运悄然拨动的弦音。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触碰到冰凉的地面,心头却是一片纷乱如潮的情绪,压也压不住。
谷雨:姑娘,听闻禾氏族老指使贺宛如……
她咬了咬唇……
谷雨:如今贸然将人请来,若被将军知晓,恐生嫌隙。
玉箫起身时,月白裙裾扫过满地琴谱。
她倚着雕花窗棂,看雨丝将远处宫墙洇成黛色……
玉箫:如非眼里的我,原就是不谙世事的闺阁中人。
指尖缓缓掠过窗棂上那细密的冰裂纹,寒意透过肌肤渗入心底,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唇角悄然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笑声如风拂薄雪,带着几分冷冽与释然,在空荡的房间里轻轻回荡,仿佛将所有心事都融化进了这一瞬的寂静之中。
玉箫:即便风声走漏,他只会当这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谷雨猛然抬头,撞进那双含着笑意却不见温度的眸子。
雨声渐次稠密,如泣如诉地敲打着窗棂。
玉箫抬起纤细的手腕,将那只温润通透的翡翠镯子轻轻取下,镯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她略一迟疑,随即手腕一翻,那镯子便泠泠作响,被稳稳搁在案上,余音在雨幕中荡开,仿佛带着某种决然的情绪,久久不散。
玉箫:请世子妃过府,自然不是单单为了闲话家常。
她忽然转身,发间珍珠步摇轻晃……
玉箫:高门贵眷的宴饮聚会,本就是最寻常不过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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