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

青囊以目示意伽罗，自己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娓娓叙来。

房中除却冬赋，只有父女三人。独孤信听罢，久久不言，青囊叙毕垂眸，伽罗察言观色，也不敢言。

良久，独孤信叹息道：

独孤信：其实，伽罗是什么性子，曼陀又是什么性子，爹都知道，何况还有你，你从小懂事，这次闹成这样，谁对谁错我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独孤伽罗：爹你知道我们是清白的就好。

独孤信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影。

独孤信：那当然了，我的小伽罗和小青囊在爹眼里，一向都是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爹没有误会你们。不过——

独孤信：这件事，得按下来。

青囊没有很意外，一家子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则这事算家丑，不可外扬，二来，包含诸多，往大一点说，独孤天下的谶语，如今天下非太平鼎盛之世，那把龙椅上坐着的又不是个用人不疑的圣明之君，独孤氏门阀望族，独孤信名震朝纲，可越是显赫，只怕就越是碍眼。

便往小了说，独孤氏与太原王氏即将议亲，王氏公子还未至上京，这时候未出阁的女儿家就闹出这档子事，传出去可别结亲不成反成仇，独孤信肯定要考虑对家里剩下两个小女儿的婚事的影响，说不定还会波及般若，毕竟皇室选妃何等慎重。总之，这事是断断不能闹大的。只是——

独孤青囊：爹准备对二姐如何？

青囊靠在榻上，目光清凌凌的，没表现出什么委屈的样子，但独孤信一看她那苍白的脸色，便觉得愧疚。

还有伽罗也在旁说话：

#独孤伽罗：阿爹，二姐必须受到惩罚，三姐都这样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独孤信：曼陀这件事确实是做的太过分了，你们放心，我已经下了命令，先叫她身边人多加看管，再不许她随便出府，等到把般若的婚事办完后，爹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说完决断，却又不免叹然。

独孤信：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希望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好了。

独孤信慢慢老去的脸上有明显的疲态。青囊蹙起眉，却也说不了什么。

独孤信：爹真的是太累了，要是早个几年，爹还年轻的时候，我肯定拿出皮鞭来，好好抽她一顿！然后把你们大姐嫁出去之后啊，再让她，远远地嫁到王家去。

青囊轻声道：

独孤青囊：爹要保重身体。

独孤信看看青囊，又把伽罗拉过来，拍了拍小女儿的手，神色些微怅然。

独孤信：爹年纪大了，只能趁这几年还折腾的动，为你们选个好夫婿，然后再把你们一个个平平安安地都嫁出去，爹也就安心了。这事，委屈你们了。

青囊淡淡一笑。伽罗笑闹着说才不要嫁人，就在家陪着阿爹。

独孤信也笑。顾及着青囊的身体还需要修养，话也说了这会子了，便道：

独孤信：好了，伽罗，你跟我出去吧，青囊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虽然大夫说了幸无大碍，但你体子虚些，还是得好好注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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