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褪去时,凛冽的山风裹着雪粒抽在云松脸上。他发现自己站在雪山脊线上,颜夕的狐尾在不远处扫开积雪:"分头找,琳琳可能跌进冰谷了。"
"好。"云松下意识应声,转头时却见颜夕已经走远。
脚下的雪层突然开裂,他瞬间化身狮子左右避让,确始终逃不过裂开的大地。
身体坠落的瞬间他试图抓住岩壁,指甲在冰面上刮出四道血痕。
"颜夕——!"
坠落的轰鸣吞没了呼救。
再睁眼时只见两道冰蓝壁障挤压着视野,右腿以诡异角度折在身下。他仰头看见崖顶掠过一抹银白狐尾,急忙凝聚最后力气嘶喊:"我在这...咳..."
鲜血混着冰渣从喉间涌出,体温正被身下的万载寒冰急速抽离。恍惚间崖顶出现跃动的火光,陈琳琳举着火把俯身下望,鹿皮靴尖悬在冰缝边缘。
"琳琳..."他努力想抬手,冻僵的肢体却像焊在冰层里。那火把却突然转向,沿着山脊渐行渐远,火光映出她与颜夕相携离去的背影。
"别..."冰渣堵塞了最后的气音。黑暗吞噬视野前,他死死盯着雪地上越拉越长的影子,直到那点光明彻底消失在暴风雪中。
别走。
彻骨寒冷里,最后熄灭的是心口那簇"无论多久一定会被找到"的妄念。
黑暗撕裂的瞬间,灼热的阳光刺痛云松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被反绑在祭坛石柱上,枯裂的土地蔓延到天际线,无数道仇恨的目光钉在他身上。
"求雨!用叛徒的血求雨!"族人们的嘶哑呐喊混着战鼓捶打耳膜。
这是?又回到第一次死亡的场景了?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仿佛还能体会到刚才被冰雪冻僵的感觉。
余光中瞧见左右两侧的石柱上也绑着兽人,他艰难的扭头看去,“父兽!阿娘!”
石柱上的两人没有一点反应,应当是已经昏死过去。
“我父兽是部落兽王,你们怎么敢!”
三叔兽将骨刀抵住他心口,声音沉痛:"松儿,为你犯下的罪赎罪吧。"
"我没有杀巫医!"他挣扎着嘶吼,绳索却越缠越紧。
“我知道了!是你!是你觊觎部落兽王的位置,想方设法的嫁祸给我,是你想谋权篡位!巫医的骨杖也是你塞我手里的。”
还未等云松将所有的事情梳理通,高台上突然传来威严的声音:"兽神降谕——唯有圣火焚罪,甘霖方至!"
护佑神殿使者手持火把走近。
“不,我愿意献祭,求你放过我的父兽母兽!”
回应他的是火把点燃祭坛柴堆时发出的劈啪作响声,云松突然看清远处被族人高高捧起的所谓尊贵的护佑神殿来的大人,他的面具孔洞后闪过熟悉的瞳孔。
"是你..."他猛地扭身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却都是徒劳的。雷声恰在此刻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非但没有浇灭火焰,反而让燃烧的布料紧贴皮肉发出焦糊味。云松在剧痛中盯着二长老冷笑离去的背影,滚烫的雨水混着灰烬灌进口鼻。
“父兽,阿娘,是我连累了你们。”
原来最灼热的不是火,是信仰崩塌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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