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家营帐时,柳氏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见苏婉清便扑上来紧紧抱住,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菩萨保佑”、“吓死娘了”。苏文瀚也在一旁,脸色铁青,后怕之余,看向苏婉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审视。
云岫和雨涧沉默地跪在一旁请罪。
苏婉清温言安抚母亲,只依着萧煜定下的口径,说是被受惊的人群冲散,意外滚落坡下,幸得巡卫及时寻回,并未提及猛熊与死士,更未提及萧煜亲自出手。
苏文瀚显然不信这番说辞,围场之内岂容寻常“巡卫”轻易深入?但他精明地没有追问,只是对萧煜的“庇护”感到愈发不安。他严厉训斥了云岫、雨涧护主不力,却又因她们是皇子所赐,不敢过多责罚,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吩咐加强守备。
经此一事,苏家上下如同惊弓之鸟。秋狩最后的活动,柳氏称病,再未让苏婉清踏出营帐半步。
当日下午,圣驾启程回銮。浩浩荡荡的队伍气氛却比来时沉闷许多。皇帝虽未深究“疯熊”之事,只处置了几个“失职”的御马监官员和护卫统领,但谁都明白,此事绝不会如此轻易揭过。
回京之路,苏婉清一直安静地坐在马车里,臂上伤口已被云岫重新仔细包扎过。她闭目假寐,脑中却不断回放着林间那一幕——萧煜染血的长剑,倒地的死士,以及他衣摆上那点可疑的、与永嘉郡主草图相似的暗红痕迹。
信任一旦生出裂痕,猜疑便如藤蔓般疯长。
他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救她,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那痕迹是巧合,还是他與永嘉郡主乃至那诡异预言背后更深联系的证据?
她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马车驶入京城,重回苏府高墙之内,竟让人生出一丝恍惚的安全感。然而苏婉清知道,危险从未远离。
之后几日,苏府风平浪静。苏婉清依旧深居简出,臂伤渐愈。
这日,她正倚窗看书,小桃悄悄进来,低声道:“小姐,门房那边收到一份给您的帖子,是…张御史府送来的。”小桃神色有些紧张,递上一份精致的洒金笺。
苏婉清接过,是夏冉的字迹,以张知意的口吻邀请她过府赏菊,语气活泼,看似寻常姐妹往来。但帖子的右下角,有一个极淡的、用水痕勾勒的小小蝴蝶印记。
是夏冉与她们约定的紧急信号!
苏婉清心头一紧。夏冉那边出事了?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她立刻起身:“去禀告母亲,就说张妹妹邀我过府散心,我今日想去走走。”
柳氏近来对女儿有求必应,只求她安安稳稳,很快便允了,依旧派了妥帖的婆子和护卫跟着。
马车抵达张府,丫鬟引着苏婉清直接去了夏冉的院子。
一进房门,屏退左右,夏冉立刻扑上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像是哭过:“晚晚!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围场的事我听说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别担心。”苏婉清拍拍她的背,急切地问,“你这么急找我,出了什么事?”
夏冉拉着她坐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是我…我好像闯祸了…我可能被发现了!”
苏婉清心中一沉:“慢慢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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