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3-1)

它似乎无法理解这种明知道失败仍要反抗的行为，但又觉得这现象值得记录分析。

守护者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委员会，此个体需要尽快转化以消除不确定性。”

外星实体的思维波驳回了他：【延迟转化。个体林默转入观察序列。优先处理生态模块稳定请求。带他去核心生态区。】

命令被改变了。林默暂时逃过了被“转化”的命运，但代价是必须去解决生态危机，维持他同胞赖以生存（或者说，被维持生命以待转化）的环境。

押送他的机械体改变了方向，推着他走向机库边缘的一个通道。通道连接着天穹号的生态区，但入口已经被改造，覆盖着那种光滑的深色材料。

经过改造的入口时，林默的眼角瞥见远处平台阴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杨宁！老人穿着肮脏的维修服，手里拿着一个多功能焊接器，正紧张地观察着情况。他们的目光瞬间交汇。

杨宁迅速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空间站维修人员常用的、表示“电力”或“能量”的暗号，然后指向生态区的深处，随即消失在阴影中。

林默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老杨不仅活着，还在试图联系他，并指明了方向。生态区的深处有什么？能量源？控制节点？

他被推入通往生态区的通道。身后的门阀关闭，隔绝了那个巨大的外星机库。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生态区看起来……更假了。更多的植物被替换成了精致的仿制品，溪流的水看起来清澈却毫无生气，空气中植物的清香被一种过于纯净的、类似氧气的味道掩盖。但专业的知识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掩盖之下，系统仍在持续恶化。氧气浓度还在下降，有害物质仍在累积。

他被带到了主控制室。这里也被改造了，增加了许多非人类的控制界面，但核心设备似乎还在运作。

“稳定系统。”外星实体的思维波命令道，不容置疑。

林默被解除束缚，站在控制台前。两个银灰色的实体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无声地监视着。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控制板上。如果他此刻进行干预，确实可以暂时缓解生态系统的崩溃，但这会让外星实体更有效地维持对人类俘虏的控制。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系统崩溃会杀死所有尚未被转化的同胞。

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

忽然，他想起了杨宁的手势和指向。

能量……生态区深处……

生态区深处有一个地方：古老的地热模拟核心。那是天穹号建设初期用于模拟地球地热对生态系统影响的实验性装置，后来因为效率问题和大规模太阳能板的铺设而被封存，但它的核心——一个高能量输出的地热发生器——应该还在那里，作为应急备份能源的一部分。

老杨的意思是那里有可用的能量？做什么用？

林默下定了决心。他需要时间，也需要接近那个地方。

他开始操作控制台，输入一系列指令。他确实在稳定系统，但用的是一种极其耗能的方式——过度启动净化循环，强行灌溉看似健康的植物，激活所有辅助照明。控制台上的能量指数急剧上升。

【能效过低。优化。】身后的外星实体立刻提出异议。

“这是最快稳定系统的方法。”林默头也不回地回答，“你们的入侵和空间站的撕裂破坏了精细平衡。现在只能用能量换时间。除非你们有更好的‘最优解’？”

外星实体沉默了。思维波在它们之间交流了片刻。

【批准。临时方案。指示能量输出异常升高点。】

果然，它们对能量流动极其敏感。

星辰囚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