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发来消息时,宋念正在收拾两天后赴往美国的行李。
对于收纳整理这件事宋念一贯是秉持着不拘小节的态度,她把要穿的衬衫卫衣随意地散在床上,床头柜摆放着结成线团的项链和耳机,超大号行李箱许久不用已经积了一层灰,正剖开了肚子躺在地毯上,迫不及待地等着未知旅程的到来。
房间里在放J.Cole的歌,宋念调低音响的分贝,趿着拖鞋在一团乱的被单中翻翻找找,才勉强通过声音把手机从床垫夹缝中间掏出来。
也不知道朋友在发什么神经,简讯是几张旧照片,当时中二气质爆棚的黄毛丫头对着镜头咧嘴比耶,笑得比头顶的发色还要灿烂。如今的宋念却是看得羞耻感爆棚,带着鸡皮疙瘩仓皇地逃出页面。
龙套:回老家翻到一些从前的相片,你小时候好可爱
宋念一屁股坐在了乱糟糟的衣服上方,对着聊天框直挠头,边叹气边无奈地回复:
宋念:请麻烦删掉吧!
龙套:?你心情不好?
宋念:我没事
一点都不可爱好嘛!
该如何跟另一个人解释自己复杂的坏情绪呢?
这其实与从前的那个宋念或可爱或幼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许是,一直以来对于自己都有所不满,如今已经积攒到了顶峰叫人不能忍受无法忽视,所以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些照片应被冲散在时间的洪流里,应被销毁抹去。
实在没有兴趣跟朋友聊下去,宋念把手机塞进口袋,她站起身继续进行未完成的整理。
这次她被带到了严浩翔的世界,在她原本的生活中,严浩翔是她的初恋——准确地说是第一个喜欢的人,但并非第一个恋爱对象。
而在这个世界…系统倒没提供给她过多信息,只告诉她,他们有前缘。
屋外恰好起了阵风,梧桐枝桠晃得厉害,叶子稀稀拉拉地抖落下来,气象频道说过首尔今日会有大雪,可透过窗眺向空旷的街道,外面的一切都寂寥到有些苍白,宋念瞎想,或许今年冬天见不到雪了,这可真是有些遗憾呐。
神差鬼使地翻开了朋友发的照片。
三年前宋念十六岁,隔壁邻居家一起长大的朋友正好准备考大学。
那段日子她记得很清楚,一直被称为模范生的朋友总与父母争吵,纵使隔着一条小巷,夜晚也总能听到朋友母亲歇斯底里的痛哭与朋友父亲摔碎茶盏后的咆哮,邻里街坊只以为朋友是学业压力大又撞上了叛逆的青春期,才变得如此难以管束。
却只有宋念知晓,争吵的主题不外乎只有一个,朋友为了组乐队翘掉了所有补习班。
照片里宋念穿着洁白的校服衬衫,一头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衬得她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朋友这人一向坏心思最多又最喜欢恶趣味,每个快门总能精准捕捉到她放空时的呆滞、大笑时的滑稽,又或者是被鲫鱼饼奶油烫到的窘态。
宋念扶额,强忍住羞耻看完了全部,直至划到最后一张,指尖轻微停滞——她戴着有线耳机一脸懵懂地望向镜头,身后是熟悉的校园图书馆,画面下方的残影有一只正欲收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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