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的风裹着湖水的潮气钻进亭角时,简溶月正低头理着被吹乱的围巾。米白色羊绒围巾是顾阳安上周送的,说
顾阳安:像你眼睛的颜色
此刻围巾尾端缠上了他的袖扣——那是枚旧铜扣,边缘磨得发亮,是她奶奶留下的老物件。
顾阳安:冷?
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点沙哑的尾音。溶月抬头,看见他坐在石凳另一侧,膝盖几乎要贴上她的裙摆。月光漫过他的肩,把他的轮廓镀成淡银,连睫毛都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她摇头,指尖却悄悄勾住他垂落的围巾穗子。风突然大了些,吹得亭边的垂丝海棠簌簌落,几片粉白的花瓣坠在他手背,又被他轻轻拢住,放进她摊开的掌心。
简溶月:今天的胶卷冲出来啦。
溶月说,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花瓣。她摸出相机,取景框里是他侧影——喉结随着呼吸轻动,耳尖被月光染成浅粉。
简溶月:你看
她把相机转向他
简溶月:这张的光刚好。
顾阳安没接话。他的指尖擦过她腕间的红绳,那是林夏编的平安结,此刻被他焐得温热。绳结的纹路在他掌心起伏,像某种古老的密码。溶月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像被风吹动的风铃,叮咚声撞进耳膜。
亭外的湖水拍打着石岸,声音忽近忽远。溶月的围巾不知何时滑到了颈间,他的手指却还缠在穗子上,像根无形的线,把两人圈在方寸之间。风里有玉兰花的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味,像杯温热的甜酒,漫进肺腑。
顾阳安:记得去年冬天吗?
他突然开口
顾阳安:我们在老书店躲雨,你捧着热可可,鼻尖冻得通红。
溶月笑了,她记得他当时把围巾全裹在她脖子上,自己冻得搓手,却说"我不冷"。此刻他的手却暖得惊人,掌心贴着她后腰,像团小火苗,慢慢烘着那里的寒。
亭角的铜铃被风撞响,清清脆脆。溶月的呼吸乱了节奏,和他的一呼一吸缠在一起,像两株藤蔓在暗夜里交缠生长。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感觉到血管跳动,像春溪撞着卵石,叮咚作响。
湖对岸的路灯突然熄灭了一盏。黑暗漫过来时,顾阳安的脸更近了。溶月看见他眼尾的幽蓝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片被揉皱的星空。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却停在那里,像片悬在花瓣上的晨露,迟迟不肯坠落。
风又起时,垂丝海棠的落瓣缠上了他们的发梢。溶月伸手去拂,却被他扣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要把她的体温都揉进骨血里。
顾阳安:溶月。
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句誓言。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相机轻轻放在石桌上,取景框依然对着他们——两个交叠的影子,在月光里融成一片模糊的暖。
亭外的湖水还在拍打着石岸,像谁在轻轻叩门。而亭内的风,正裹着玉兰花的甜香,把所有的欲言又止,都酿成了春夜最温柔的潮。
简溶月腾的抬头,才发现自己在工作室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简溶月:怎么又做了这种梦....
顾阳安:夫人,梦里快乐吗?
顾阳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简溶月蹦了起来,顾阳安却轻松地将她抱进怀里
简溶月:又是你做的!
简溶月脸颊发烫,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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