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溶月的手指触到快门的瞬间,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来——她在暗房冲洗照片,相纸里突然出现顾阳安的脸;他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把她的尸身揣在怀里;他举着染血的剑冲进山匪窝,喊着"我来接你回家"......
简溶月:啊!
她踉跄着扶住木架,相纸散落一地。顾阳安蹲下来帮她捡,指尖碰到她手背时,她分明看见他眼眶红了。
顾阳安:夫人
他轻声唤她
顾阳安:我在。
那天之后,顾阳安成了她生活里的影子。清晨在暗房门口等她,带着热豆浆;傍晚在她常去的樱花树下架相机,说要拍"今天的晚霞和你";连她整理旧物时翻出的老银镯,他都能准确说出内侧刻的"溶月"二字。
简溶月:我真的和你认识吗?
她攥着玉佩问。
顾阳安望着远处的樱花树,风掀起他的衣角
顾阳安:当然
他说
顾阳安:我们认识很久了...
简溶月的心跳漏了一拍,脑袋里闪过一个场景
顾阳安:月儿,等我回来,我要求得皇上赐婚,让你风光嫁给我
上辈子顾阳安说要去边疆打仗,让简溶月等着他,等着他用军功娶她
简溶月:什么....
简溶月抱着脑袋消化着记忆
简溶月:那是什么记忆...为什么存在我的脑海里?
顾阳安将她搂进怀里
顾阳安:上一世你是我的未婚妻啊,我守了你的坟墓千年,只为等待你转世。
十月的雨来得突然,暗房的钨丝灯在头顶发出暖黄的光,简溶月靠在顾阳安怀里,鼻尖萦绕着他外套上淡淡的松木香。她的手指还攥着那张渗血的周彪照片,指节泛白,眼泪吧嗒吧嗒砸在他衬衫前襟,洇出个小水痕。
顾阳安:别怕。
顾阳安的手轻轻抚过她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像团小火苗。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顾阳安:我在呢,夫人。
她仰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红——那是千年鬼怪特有的血色,此刻却软得像化不开的蜜。他另一只手托住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顾阳安:我记得你给我编花环的时候,嘴角总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声音低哑,带着点哑音的温柔
顾阳安:你总说‘顾阳安,你被我套牢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顾阳安:我已经被你套牢了。
简溶月的手指微微蜷缩,终是放松下来。她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和记忆里那个夜晚他跪在她尸身前时的心跳重叠——那时他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现在却稳得像山涧的石头,稳稳托着她。
简溶月:那......
她吸了吸鼻子
简溶月:你会一直在这儿吗?
顾阳安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按在胸口
顾阳安:夫人,我等待了千年,才等来你的转世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顾阳安:这次,我哪儿都不去。
简溶月的眼眶热了,她想起上辈子顾阳安最后一次抱她时,说的话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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