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是学校后巷的银杏大道。
十月末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像撒了把碎金。溶月蹲在地上调整角度,顾阳安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银锁上——那是他前世用熔铸的定情信物,此刻正泛着温热的光。
顾阳安:看这边。
他轻声提醒。
溶月的镜头里,现实中的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而前世的影子里,穿粗布衫的少女正踮脚够银杏枝,发间沾着片叶子,笑得像只偷到蜜的小兽。
简溶月:那是...
溶月指着影子里的少女
简溶月:这个姑娘小时候总爱爬树摘银杏,有回摔断了腿,有一个男生背着她三里地去医馆。
顾阳安的鬼气突然变得滚烫,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掠过她耳后的泪痣——和前世那个被山匪吓哭的小丫头,位置分毫不差
顾阳安:姑娘总说他背她太慢,可那时候他怀里还揣着给她买的糖葫芦。
相纸在显影液里慢慢浮出影像。溶月盯着姑娘同一片银杏叶雨中站立,忽然明白顾阳安说的"痕迹"是什么——是银杏叶上的脉络,是银锁里的温度,是他们走过千年的风里,从未散过的彼此的气息。
第三站是市中心的一栋外廊式公寓楼。
这座公寓楼已经建成了一百年了,里面的住户搬来又搬走,现在已经是景点了。溶月站在街对面调整相机角度,顾阳安站在树影底下,看着公寓楼古朴的外表
简溶月:真的很神奇
简溶月也和他看着这座黄橙色外表的公寓楼,其实不高。也就八层,占地面积1580平方米,建筑面积9275平方米,外形犹如一艘巨型航船。
简溶月:听说里面还有民国期间的电梯呢。
顾阳安轻笑
顾阳安:那夫人有什么想法吗?
简溶月沉思了一会儿
简溶月:能不能帮我显影出有一大堆人在这合照啊?
顾阳安点点头
顾阳安:我看看...
顾阳安抬手,周围人都消失了,下了雪,有一家十几口人站在公寓楼前,他们请了一位照相馆的师傅为他们拍照
民国二十三年的暮春,公寓门前梧桐婆娑。穿墨绿长衫的照相馆师傅正调整三脚架,黄铜镜头在阳光下泛着润光。陈家十四口人挨挨挤挤站成两排,七旬老太爷扶着鎏金藤杖居中而立,苏州姆妈攥着绢帕替梳着横髻的孙女儿理鬓角,穿西装的少爷悄悄把怀表塞给馋嘴的幼弟。穿月白立领衫的少奶奶正踮脚替驼背的婆婆整理云头鞋,怀中婴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口水洇湿了绣金围兜。门廊下悬着"华昌照相馆"的红布幡,穿堂风掀起三姨娘的孔雀翎团扇,惊得蹲在青石板上摆弄铜锁的顽童踉跄一步。满地梧桐絮纷扬如雪,裹着黄包车铃铛声与卖花阿婆的吆喝,定格成胶卷里永不褪色的鎏金岁月。
简溶月:哇...
简溶月看着相机里面的照片
简溶月:这个太有纪念意义了...
顾阳安摸了摸她的头
顾阳安:今天就到这里吧。
简溶月收起相机主动拉着他的手,顾阳安有些意外
简溶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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