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用细镊子拨开附着的软组织,仔细审视着颈椎骨的断裂面。
“骨裂线有角度!不是垂直的砍劈!边缘有细微的、不规则的崩裂碎屑,受力方向是从斜后方……”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对着萧珩的脖子方向,模仿着动作:“凶手应该是这样……从背后或者侧面,突然用一只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死死压迫住气管和颈动脉!看这深层肌肉出血的位置和走向,力量非常大,非常突然,是奔着让他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去的!”
苏晚收回手,眼神锐利,斩钉截铁地推断:“所以,不是直接砍头!凶手是先用手臂或者类似绳索的物件,但没留下明显索沟,从后方或侧面施以强大的、压迫颈部的暴力,导致他快速窒息昏迷!然后,趁他毫无反抗之力,再用……”她的目光扫过那颈骨断面的特征,“斧头!或者类似的重型劈砍工具,从斜后方狠狠砍下!所以断面才不整齐,有崩裂的骨茬!干净利落,但带着一种……泄愤或者确保万无一失的狠厉!”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肯定:“熟人作案!或者至少是能让他毫无防备、被轻易近身偷袭的人!否则,一个长期骑马、身体应该相当强壮的人,不可能在清醒状态下毫无反抗地被这样制服并砍头!”
“关键点来了!”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发现重大宝藏的激动。
她不再看那狰狞的断口,反而将目标转向了尸体那被水泡得发白发皱的双手。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尸体的右手,缺了一截小指的那只,将其手指微微分开,然后拿起一把极其精巧、顶端带着细小弯钩的银质探针。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绣花,屏住呼吸,将探针的弯钩小心翼翼地探入死者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缝深处——那里是水流和常规清洗最容易忽略的死角。
她极其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刮取着。
萧珩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石室里只剩下油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苏晚刮取时发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沙沙声。
终于,苏晚的探针尖端,带出了一点点极其微量的、混合着污泥的、深褐色的油垢状物质。
量少得可怜,只有米粒大小。她如获至宝,立刻将其小心地转移到一小张洁白的棉纸上。
她没有急着去闻,而是又拿起一面放大用的水晶薄片,将那点微末之物放在薄片下,凑到油灯前仔细观察。
“看!”苏晚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这油垢……不是普通的污泥!里面有非常细小的、反光的金属颗粒!还有……一些深色的、类似颜料粉末的颗粒!”
她放下水晶片,终于将那张棉纸凑近自己蒙着厚帕子的鼻子下方,极其小心地、深深地嗅了一下。
厚帕子过滤了大部分气味,但那股混合的味道依旧顽固地钻了进来。
“油腻味……混合着……铁锈的腥气!”苏晚的眼睛亮得如同寒星,“还有……一股……一股很淡、但很特殊的……金粉的味道!不是纯金,像是……混合了某种颜料的鎏金粉末?或者金器打磨时产生的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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