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那句在心底咆哮了无数遍的话,不受控制地、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和清晰无比的音量,脱口而出:
“哎哟笨!他甲缝里肯定有东西啊!指甲油颜色都不对!翻那么两下顶什么用?!拿个…拿个放大镜对着光细看啊!说不定有皮屑!有纤维!或者…或者毒物残留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车厢…不,是整个巷道,仿佛都安静了!
殓房内陈老翻动尸体的声音停了。
巷子里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停了。
连拉车的马,都似乎打了个响鼻,透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苏晚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一股比在茶馆被抓包强烈百倍的、冰水浇头般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一寸寸地扭动脖子——
对上的,是萧珩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
那眸子里,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和审视。此刻,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如同在无边荒漠中发现璀璨绿洲般的——惊艳、了然、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的兴味。
他微微挑眉,看着苏晚那副恨不得当场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惊恐表情,薄唇微启,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清晰地响起:
“苏小姐…看来,对验尸之道,确实…颇有心得。”
苏晚那句清晰无比、带着恨铁不成钢急切的“哎哟笨!他甲缝里肯定有东西啊!指甲油颜色都不对!…”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巷道的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息。
“砰!”
那扇半开着的、透着阴森气息的黑漆殓房大门,猛地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力道之大,带起一阵阴风!
一张布满皱纹、此刻却因惊愕和恼怒而涨得通红的老脸探了出来,正是仵作陈老!
他手里还捏着那把小镊子,浑浊的老眼因为激动而瞪得溜圆,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扫过巷子,最后死死钉在了声音来源——那辆停在巷中的玄色马车上!
更准确地说,是钉在了马车窗口露出的那张写满“完了完了”的、惨白小脸上!
“谁?!谁在外面胡说八道?!”陈老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诧和一种被冒犯的愤怒而拔高变调,“甲缝里有东西?指甲油颜色不对?!老夫验尸几十年!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在此信口雌黄?!”
他显然没认出苏晚(上次在公堂他跪着没敢细看),更没注意到马车里还坐着谁,只觉得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质疑了毕生所学,气得胡子都在抖。
苏晚被陈老那喷火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就想把脑袋缩回车窗里装死。
然而,就在她缩脖子的瞬间——
一个冰冷、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清晰地盖过了陈老的怒斥:
“陈老。”
萧珩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车帘,那张万年冰封的脸暴露在殓房门口昏黄的光线下,更显得冷峻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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