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满恶意的嘶嘶声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林小夕的听觉,让她瞬间睡意全无,脊背发凉。
她猛地从兽皮毯子里坐起身,心脏在寂静的夜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她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努力捕捉着窗外任何细微的动静。
“…外…来…者…多…事…”
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的音节夹杂在嘶嘶声中,仿佛有人用气声在极近的距离发出恶毒的诅咒。那声音飘忽不定,难以分辨具体来源和特征,但其中蕴含的怨恨与威胁却清晰可辨。
是谁?!
桑?还是其他对她这个“外来者”心怀不满的人?
林小夕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旁——雷恩今晚在部落外围值夜,并不在屋内。巨大的不安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蜷缩起来,紧紧抓住身上的兽皮,眼睛死死盯着微微晃动的兽皮门帘和窗户的方向,一动不敢动。
那诡异的声响持续了片刻,仿佛在欣赏她的恐惧。然后,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火塘里余烬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但林小夕却再也无法入睡。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她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外面逐渐响起部落苏醒的细微声响,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最终抵不过疲惫,迷迷糊糊地浅眠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温暖而略带粗糙的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
林小夕猛地惊醒,睁开眼,对上雷恩那双深邃的金色眼眸。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床边,眉头微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做…噩梦?”雷恩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黑,用生涩的中文词汇组合着问道。这是他最近努力学习的新成果。
林小夕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昨晚那可怕的经历,但那些复杂的词汇远远超出了她目前能表达的范围。她只能用力地点头,手指紧张地攥着兽皮,眼神里流露出后怕。
雷恩的眉头蹙得更紧。他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那不完全是噩梦惊醒的恍惚,更像是一种真实的、持续的恐惧。他敏锐的目光扫过屋内,尤其是门窗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他并没有忽视她的不安。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额角的冷汗,然后用低沉而令人安心的声音,重复了一个之前教过她的词:“不怕。”
他站起身,去火塘边倒了一碗温水递给她,然后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门帘和周围的痕迹。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最警觉的猎手,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然而,窗外地面干燥,没有任何明显的脚印或其他痕迹。那个发出威胁的存在,十分小心。
雷恩沉默地回到床边。他没有找到证据,但他完全相信林小夕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他看着她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指,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他忽然伸出手,从自己腰间佩戴的、由巨大猛兽利齿打磨而成的饰物上,解下了一颗最为尖锐锋利的牙齿。然后用一根极其坚韧的兽筋穿过,做成了一个简易却充满野性力量的项链。
他将其递给林小夕,示意她戴上。
林小夕接过那颗还带着他体温的兽牙,触手冰凉坚硬,上面还残留着属于雷恩的、强大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她明白了,这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给予她勇气和象征性的守护。
她将兽牙项链戴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安全感。她对着雷恩,努力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谢、谢。”
雷恩点了点头。但他眼中的凝重并未散去。他陪在她身边,直到她情绪稍微平复,吃完早餐,才起身准备离开。他今天需要去较远的狩猎区,无法整天留在部落。
离开前,他特意将莉亚叫了过来,并用严肃的语气嘱咐了她许久,大意是让她今天尽量陪着林小夕,不要离开太远,有任何事情立刻去找巴顿或者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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