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将那一小捆颜色各异的羽毛放在林小夕手边,金色的眼眸里带着清晰的疑问。这些是处理巨鸟猎物时褪下的翼羽和尾羽,质地坚硬,色彩斑斓,在兽人眼里除了偶尔用作装饰,并无太大用处。他不明白这个娇弱的小雌性要它们做什么。
林小夕对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拿起一根最长最硬的纯白色羽杆,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丈量了一下长度,满意地点点头。
她抬头,看向雷恩腰侧悬挂的一个皮质小袋——那里通常装着用来处理猎物皮毛的薄石片和燧石。她指了指那个袋子,又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雷恩虽然不解,但还是解下皮袋,从里面拿出一片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黑色薄石片,刃口在火光下闪着寒光。他犹豫了一下,才将石片递给她,眼神里带着提醒她小心的意味。
林小夕接过石片,入手沉甸甸的,非常锋利。她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开始操作。她先是用石片尖锐的顶端,在白色羽杆根部较粗的位置轻轻刻划,然后慢慢用力,试图切出一个斜面的切口。
她的动作很生疏,力气也小,石片又重,进展十分缓慢,额角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雷恩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眉头微蹙。当他看到林小夕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手指,和那颤巍巍似乎随时会伤到自己的石片时,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伸出大手,轻轻覆在她握着石片的手上,摇了摇头,然后将石片拿了回来。他指了指羽毛,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让他来。
林小夕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她伤到自己。她心里一暖,连忙比划着,努力描述她想要的效果——在羽毛根部切出一个斜尖,然后把中间的部分掏空一点点。
这描述起来相当困难。雷恩专注地看着她的手势,结合她正在处理的羽毛,金色的眼眸里思索的神色越来越浓。他似乎理解了“斜尖”和“掏空”的概念。
他让她拿着那根白羽固定好,然后手腕沉稳地运力。锋利的石片在他手中变得无比听话,精准地几下切削,一个干净利落的斜切口便完成了,比林小夕预想的还要整齐。接着,他又用石片尖端的细刃,小心地钻磨着羽杆中心的软组织,动作轻巧而迅速。
很快,一支简易的羽毛笔杆便初具雏形。
林小夕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厉害!”
雷恩虽然听不懂这个词,但看懂了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佩服和惊喜,他紧抿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峻。他将处理好的笔杆递还给她。
林小夕接过笔杆,又从那堆羽毛里挑出几根细软许多的深灰色绒毛。她将绒毛聚拢,比划着想要塞进笔杆前端的空心里。
这次雷恩看懂了。他接过绒毛,用手指仔细捻了捻,让它们变得更紧实,然后小心地、一点点塞入笔杆前端,露出一小撮笔尖。
一支最原始、却凝聚了两人合作的羽毛笔,就这样诞生了。
林小夕拿着这支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效果。
她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投向火塘边堆着的、用来引火的某种干燥薄木片。她指了指那些木片,又指了指笔。
雷恩立刻取来一块最平整光滑的薄木片,递给她。
林小夕深吸一口气,用羽毛笔尖蘸了点水(因为没有墨,只能暂时用水代替),然后在木片上小心翼翼地划下第一笔。
清水在浅色的木片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湿痕。虽然很快就会干,但的的确确形成了笔画!
她眼睛一亮,兴奋地继续写下去。她写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而是熟悉的汉字。她先写了一个大大的“林”字,然后指着自己。
雷恩的目光瞬间凝固了。他紧紧盯着木片上那由湿润痕迹构成的、复杂而奇妙的符号,又看看林小夕,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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