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引:渡厄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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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忆情瓷

:光桥映出的桃溪村虚影忽明忽暗,老桃树下的“诛邪令”残碑泛着冷光。沈桃夭攥着合完整的忆情瓷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谢清辞的魂体仍有半透明,断尘剑斜插在桥面,剑上桃花纹黯淡了大半——怨魂藤的余毒正顺着他的魂脉蔓延,若不尽快解,他将魂飞魄散,再无转世可能。

沈桃夭:(指尖抚过瓷碗上的桃花纹,声音发颤却坚定)清辞,你还记得千年前我初学引魂术时,先生说过什么吗?他说“引魂者以血为引,可通阴阳,可续残魂”,当时你还笑我,说绝不会让我用这么险的法子。

谢清辞:(伸手想去握她的手,指尖却在半空顿住,魂体又透明了几分)桃夭,别胡来!你的血是引魂术的根基,若用它祭瓷,你会魂飞魄散的!我本就是残魂守桥,能再见到你,已经够了——

沈桃夭:(猛地抬头,左眼尾的桃花痣泛着微光,打断他的话)够了?什么叫够了!千年前我看着你倒在桃树下,却只能抱着你的残瓷跑;这千年我炼寻忆引,闯冥界,不是为了见你一面就看着你消失的!(她将瓷碗放在桥面中央,指尖抵在碗沿,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落在瓷面上)

谢清辞:(魂体剧烈震颤,断尘剑发出嗡鸣)沈桃夭!住手!我是忘川渡魂使,护你是本分,可我不能让你为我赔上性命!(他想扑过去阻拦,却被光桥的无形屏障挡住,眼睁睁看着第二滴血珠落在瓷碗上)

沈桃夭:(血珠融入瓷碗,碗心桃花纹开始发亮,她却笑得释然)本分?谢清辞,你早不是什么渡魂使了。从千年前你把半块瓷片塞进我手里,说“等我找你”开始,你就是我沈桃夭要等的人。(第三滴血珠落下时,她的脸色开始苍白,魂体也有了淡淡的虚影)先生还说,“忆情瓷本是双魂所凝,若以两人血为引,可化魂毒,可固魂体”,你看,这瓷碗在认我们的血呢。

谢清辞:(眼眶泛热,魂体竟有了泪的触感——渡魂使本无泪,这是他千年守桥第一次有这般鲜活的情绪)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你初学引魂术时,把灯芯点成了绿色,还嘴硬说是“新样式的引魂灯”;记起来我为了给你雕这瓷碗,在窑边守了三天三夜,最后被烟火熏成了黑脸……(他抬手咬破自己的魂脉,淡红色的魂血滴向瓷碗)既然要祭,便该是我们两人的血,哪能让你一个人扛。

沈桃夭:(见他也滴血祭瓷,眼眶瞬间红了,却仍强撑着笑)你呀,还是这么倔。(瓷碗吸收两人的血,碗心桃花纹化作实体,一朵鲜活的桃花飘起,缓缓落在谢清辞的魂体上)你看,它在护你呢……

谢清辞:(魂体的透明感在消退,断尘剑上的桃花纹重新发亮,他终于穿过屏障,稳稳握住了沈桃夭的手——这一次,指尖传来真实的温度)桃夭,别睡!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种新桃树,要把桃溪村栽满桃花,你不能食言!

沈桃夭:(靠在他肩头,气息渐弱,却仍攥着他的衣袖)我没食言……等你好全了,我们就去人间,找一片有桃树的地方……(她的话音渐轻,魂体却因瓷碗的微光而不再消散,反而与谢清辞的魂体渐渐相缠)

忆情瓷碗浮在半空,两人的血在碗内交织成桃花状,顺着光桥流向老桃树虚影。残碑上的“诛邪令”字样开始剥落,老桃树枝桠上冒出新绿,一朵桃花缓缓落在沈桃夭的发间——血祭虽险,却让双魂相缠,让残魂得固,更让千年前未说出口的“我喜欢你”,终于在光桥之上,有了续说的可能。

谢清辞:(轻轻把沈桃夭护在怀里,声音温柔却坚定)好,我们去人间,找有桃树的地方。你先歇歇,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看最盛的桃花——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等了。

瓷碗的微光笼罩着两人,光桥映出的桃溪村虚影渐渐清晰,老桃树下的小木牌重新浮现,上面“清辞与桃夭的树”七个字,在微光中泛着暖红——千年的等待与守护,终在血祭忆情瓷的这一刻,让断了的缘,有了续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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