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忘川的风总裹着细碎的蓝火,亿万盏渡魂灯浮在墨色河面上,像沉了半世的碎星。断尘桥横亘河心,桥面裂纹如蛛网,月白长袍的身影已在桥尾坐了九百八十七年。谢清辞指尖捏着半块青釉瓷片,瓷上淡粉桃花纹在蓝火里若隐若现,他记不清前尘,只知要等一个人,等她来取这半块瓷。
(谢清辞垂眸摩挲瓷片,指腹蹭过圆润的瓷边,忘川水在桥下呜咽,风卷着蓝火掠过他的衣摆)
沈桃夭:(软声从灯影里飘来,带着桃花的轻甜)公子可知,这忘川的渡魂灯,为何都是蓝色的?
(谢清辞指尖猛地一颤,瓷片差点从掌心滑落。他回头,见暖红灯盏裹着道浅粉身影——沈桃夭双环髻别着半开的桃花,裙摆沾着细碎花瓣,右手攥着的青釉瓷片,与他掌心的那半一模一样)
谢清辞:(声音冷寂如忘川水,将瓷片拢进袖中)姑娘认错人了。忘川魂火本就是蓝色,哪来的为何。
沈桃夭:(上前两步,将瓷片递到他眼前,桃花纹在蓝火下亮起来)我没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谢清辞。 (“谢清辞”三个字落进耳中,像根细针刺破魂体的混沌。谢清辞猛地起身,月白长袍扫过桥面裂纹,袖中瓷片发烫)
谢清辞:眉峰微蹙,眼底第一次泛起波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桃夭:(指尖点了点两人的瓷片,纹路严丝合缝)我还知道,这瓷片是千年前你我摔碎的青釉碗。那年桃溪村的桃花开得最盛,你蹲在窑边守了三天三夜,才烧出那只碗,结果刚递到我手里,就被我笨手笨脚摔成了两半。 (谢清辞袖中瓷片愈发烫,心口——渡魂使本无心脏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他想抓住些模糊的画面,却只捞到一片空白)
谢清辞:(声音发紧)你是谁?
沈桃夭:(笑时左眼尾桃花痣轻晃,暖红光晕裹着她的魂体)我叫沈桃夭。当年你把半块瓷片塞给我时说,“桃夭,各拿一半,等你学成引魂术,就凭着这瓷来找我”。现在,我来了。 (几盏渡魂灯飘到沈桃夭脚边,蓝火火芯竟泛出暖红。谢清辞盯着那抹红,忽然想起冥界老人说过的“寻忆引”——唯有执念千年的魂灵,才能炼出暖红魂火的灯)
谢清辞:(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寻忆引?你竟能用寻忆引渡忘川?
沈桃夭:(指尖碰了碰他的袖管,却径直穿了过去,笑容淡了些)用了千年才炼成的。我从桃溪村找起,你倒在桃树下的地方只剩半片青衫;后来去人间乱葬岗,翻遍了每抔土,只找到些玄甲军的残甲;再后来问了冥界的老魂,才知道你成了忘川的渡魂使,守着这座断尘桥。 (谢清辞指尖泛出淡红的魂血,血珠顺着袖缝滴在桥面,竟让裂纹里冒出丝淡粉微光。他望着沈桃夭的眼睛,那双眼里盛着千年的等待,比忘川的蓝火更亮)
谢清辞:(声音轻了些,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涩意)我不记得你说的事,我只知道要等一个人,等她来取瓷片。
沈桃夭:(蹲下身,指尖点了点桥面裂纹里的微光)那你还记得这瓷片上的桃花吗?那年你在老桃树下勾着我的手指说,“等桃夭学成引魂术回来,咱们就把桃树栽满整个村子,让每个春天都有桃花飘进窗棂”。 (微光顺着裂纹蔓延,谢清辞眼前晃过模糊的画面:青衫少年蹲在桃树下,手里举着半块瓷片,对穿粉裙的小姑娘笑,花瓣落在他们的发间。那画面太暖,暖得他魂体发颤)
谢清辞:(伸手想抓住画面,指尖却只穿过蓝火)我……我记不清了,那画面像裹了雾。
沈桃夭:(把自己的瓷片放在他掌心,两瓣瓷片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没关系,我记着就好。九百八十七年你都等了,不差这几日——我会让你想起一切的,就像当年你说的,咱们要一起等桃树开花。 (两瓣瓷片相贴的地方泛出淡粉光,顺着谢清辞的指尖漫到全身。忘川的风忽然转了向,带着桃花的甜香裹住两人,河面上的蓝火竟有几盏,悄悄染成了暖红)
谢清辞:(望着掌心相扣的瓷片,声音软了些)你……要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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