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卦指迷津 (2-2)

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不是锈迹。

几乎是同时，他注意到裂缝边缘，似乎勾挂着一小片极薄的、非布非皮的深色碎片，在风中微微颤动。

“军…军爷！”齐铁嘴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变调，他指着那裂缝，“那…那里！好像有东西！”

张启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神瞬间锐利。他无需下令，身旁两名亲兵已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扩开那道裂缝。

副官也迅速返回，护在张启山身侧，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随着裂缝被扩大，更多的光线投入车厢内部。那褐色的喷溅状痕迹越发清晰，粘稠且令人不适。而那片深色的碎片也被士兵用镊子小心地夹出——那似乎是一小块经过特殊鞣制、极为坚韧的皮革，边缘并不整齐，像是被巨力从什么上面撕扯下来的，上面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油腻的异味。

齐铁嘴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铜钱在他掌心被捏得滚烫。

张启山接过士兵递上的碎片，只看了一眼，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周身那股硝烟味的信息素骤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几乎要灼伤人的感官。

他看向齐铁嘴，眼神复杂难辨，其中有审视，有惊疑，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认可。

“副官。”他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加派人手，封锁现场方圆五里。另，立刻回城。”

他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齐铁嘴那张发白的脸上。

“备车，请齐先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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