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山谷里的新课堂 (2-1)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金穗沟的山脊，楚芽芽就背着小书包往山谷深处跑。她胳膊上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烤的麦饼和一小罐蜂蜜，篮子边还别着支木炭笔——这是她跟叶天然学的，遇见有趣的东西就画下来。

“芽芽，等等我！”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声，是邻居家的小男孩阿木，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我娘让我把这袋新收的豆子带给李奶奶。”

两人踩着露水往山谷里的小木屋赶。那木屋是半年前新盖的，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窗台上摆着几盆野菊，门前的空地上竖着块平整的石板——这里是金穗沟的“新课堂”，李奶奶是老师，教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读书写字。

“李奶奶！”楚芽芽推开木栅栏门时，正看见李奶奶在石板上用石灰水写字，花白的头发在晨光里泛着银辉。她原是城里的教书先生，战争结束后主动搬到山谷里，说“山里的孩子也该认字”。

“慢点跑，当心摔着。”李奶奶转过身，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娘烤的麦饼，加了蜂蜜！”楚芽芽把竹篮递过去，眼睛却瞟向石板上的字，“今天学新字吗？”

“可不是嘛。”李奶奶用布擦了擦手上的灰，“昨天讲了‘家’字，今天学‘守’。”她拿起石笔，在石板上写了个大大的“守”字，“你们看，上面是宝盖头，像屋顶，下面是‘寸’，意思是寸步不离——守着屋顶，寸步不离，就是家啊。”

阿木凑过去，用手指描着字的轮廓：“那‘守护’就是守着家不离开吗？”

“不全是。”李奶奶笑了，指了指远处的山，“你们叶爷爷，当年守着山谷不让敌人进来，是守护；你娘种豆子分给邻居，也是守护；芽芽给受伤的小松鼠包扎，也是守护啊。”

正说着，门外又跑进来几个孩子，有牵着羊来的，有背着柴捆的，都乐呵呵地围到石板前。李奶奶拿出楚芽芽带来的麦饼，切成小块分给大家，孩子们边吃边听她讲“守”字的故事。

“当年啊，有群人守着这片山，守了整整三个月。”李奶奶的声音慢下来，“他们白天打仗，晚上就在石头上写字，教伤员认字。有个穿红衣服的姐姐，中了箭还在教小战士写‘家’字，说‘等仗打赢了，咱们回家’……”

楚芽芽手里的木炭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她画了个穿红衣的姐姐，身边围着几个举着石头写字的小战士，天上还飘着个大大的“守”字。

午后，孩子们帮李奶奶拾柴回来，远远看见石板旁多了个人。是叶天然，他手里拎着个木匣子，正蹲在地上跟李奶奶说着什么。

“叶爷爷！”楚芽芽跑过去，发现木匣子里装着些旧书，封皮都磨破了，“这些是？”

“当年战士们留下的，有识字课本，还有几本兵法。”叶天然拿起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金穗沟防御图”，边角处有行小字，“守土即守家”。

“正好给孩子们当教材。”李奶奶翻着册子，眼睛一亮，“你看这上面的草药图，还能教他们认植物呢。”

阿木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坡：“看！是顾奶奶和苏奶奶！”

众人抬头，只见顾澜和苏沐雪提着篮子走来，里面装着刚采的野果和布料。“听说你们开课了，来送点东西。”顾澜笑着把布料递给李奶奶，“给孩子们做几件新衣裳。”苏沐雪则把野果分给孩子们，指尖轻轻拂过石板上的“守”字，眼底泛起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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