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你上次所改的这三处运力转折,为父仔细推演过,确实精妙,化险为夷,破绽顿消。”
江枫眠的声音温和,带着赞许,“不过,这‘回风拂柳’一式,后续的几处变招衔接,似乎还有些滞涩……”
江澄的目光落在父亲手指点着的剑谱图示上。那确实是他之前未能完全理顺的地方。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说便是。”江枫眠轻轻按住他,将剑谱递近了些。
江澄凝神看着那复杂的剑路图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推演灵力运转的轨迹。那些纷乱的思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全部涌向了这精妙的剑理之中。
他苍白的脸上,因专注而泛起一丝微弱的红晕。
“这里,”他伸出还有些虚弱的手指,点在剑谱上,“‘拂柳’之后若强行接‘断流’,灵力需瞬间由柔转刚,极易岔气。不若……”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不若在‘拂柳’劲力将尽未尽时,借其回旋之势,斜切半式‘点萍’,轻灵转折,再续‘断流’,则刚柔相济,连绵不绝。”
江枫眠眼中精光一闪,手指迅速在虚空中比划了几下,脸上露出由衷的赞许:
“妙!借势导力,化滞为通!阿澄,你在剑理一道,天赋卓绝!”他忍不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
看着父亲毫不掩饰的赞赏,江澄心中那沉甸甸的冰寒似乎被驱散了一丝。他微微抿了抿唇,眼中也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
“父亲,”他忽然想起莲塘毒祸当日的混乱,“那日水闸开启后,水匪余孽可有异动?下游河道是否安全?”
江枫眠闻言,神色凝重了几分:“水闸开启,毒水冲入下游,我们的人提前疏散了沿岸渔户,幸无伤亡。但水匪狡诈,确有数股残余趁乱试图沿支流逃窜,已被拦截围剿。只是……”
他微微蹙眉,“仍有小股残匪遁入云梦泽深处,如同泥牛入海,难以尽除,恐成后患。”
云梦泽……水网密布,芦苇丛生,地势复杂……江澄的小眉头也拧了起来。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房间角落,那里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摆着一副未收起的围棋盘,黑白棋子错落其间。
看着那星罗棋布的棋盘,一个模糊的念头忽然闪过脑海。他看向父亲:“父亲,您说……下棋如布阵?”
江枫眠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棋道如兵道,落子如排兵,争地夺势,围追堵截,确有相通之处。”
江澄的目光重新落回棋盘上,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仿佛透过那纵横十九道,看到了云梦泽的浩渺水泽与芦苇荡。
他伸出小手,指向棋盘一角几颗散落的白子:“父亲,您看。这几颗白子,像不像遁入芦苇荡的水匪残兵?看似散乱,却互为犄角,深藏不露。”
江枫眠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若有所思。
“若强行围剿,”江澄的小手在棋盘上空虚点,指尖似乎带着无形的灵力,牵引着思路,“如黑棋这般,四面合围,看似声势浩大。”
他模拟着落子,“然则泽地泥泞,芦苇深密,大军难展,反易被熟悉地形的残匪利用,化整为零,袭扰侧翼,甚至……”他的手指猛地一划,“断我粮道!”
江枫眠的眉头紧紧锁起,显然想到了这种可能。
“所以,”江澄的手指在棋盘上缓缓移动,落在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空”位,“不如……以静制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的指尖点向那几颗代表水匪的白子附近一颗孤立的黑子,“以此处为‘饵’,佯装粮船过境,兵力空虚。实则……”
他的手指猛地向棋盘另一侧一片开阔的“水域”划去,“主力伏于这‘水道’要冲,以逸待劳!待残匪闻‘饵’而动,倾巢而出,欲断粮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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