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不动声色,坐下来,但是并没有动碗筷,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道菜:“这是什么?” 见哥哥行动了,宫远徵跟着坐下,挑起一边眉毛:“像是……野鸡。”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动了筷子,夹了一块吃起来。
上官浅浅笑道:“特地吩咐厨房去山里打的野鸡,去皮剃骨,炸一遍之后,再下锅煎炒……” 宫尚角不经意地问道:“上官家是大赋城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上官浅脸色波澜不变,点点头:“我娘说,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她笑得有些春风得意,只当他那句话是句夸奖。宫尚角不置可否,迟迟没有用膳,见宫远徵在一旁吃得开心,上官浅问:“远徵弟弟不用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宫远徵有些显摆和挑衅:“我哥宠我,从小到大,好东西都让我先吃。”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不乐意:“宠归宠,礼数总要讲的吧?” 一直不说话的宫尚角突然开口:“兄弟之间,何须礼数?”
话落,宫尚角的思绪飘到了五年前,扶桑城裴家后院花园,桌上摆了几盘精致的佳肴,宫尚角出声问道:“你还会做饭?” 裴妧栀点了点头坦然道:“当然,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宫尚角有些疑惑整个扶桑城都传裴奕极为宠爱长女,又怎忍心让其下厨做饭呢,裴妧栀出声道:“这些都是我娘留下的食谱,我尝试了很多遍,可始终做不出她的味道。” 她语气和神情皆有些落寞。
闻言,宫尚角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品尝起来,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柔和,温声道:“很好吃,我很喜欢。” 裴妧栀笑出了声,有些惊喜道:“真的吗?” 宫尚角点了点头,瞧着她的笑容,他微微一愣,凝眸盯着她,眼中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缱绻,那天他破了戒吃了自己已经多年未曾吃过的肉食。
思绪拉回至现在,上官浅接着方才的话语道:“但我看执刃大人好像挺在乎礼数的。” 气氛突然骤降,宫尚角的目光悄声落在她脸上。宫远徵冷笑道:“因为他不是我们兄弟。”
上官浅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宫远徵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且他也不是执刃。” 在她问出更多的问题之前,宫尚角打断了她:“吃饭。” 说完,宫尚角终于动筷,夹了一块鸡肉,但却没吃,只是放进了宫远徵的碗里。
上官浅道:“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碗里还有。”宫远徵有些不悦道:“不要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和我嫂嫂才可以叫我‘弟弟’。”他讥讽道,“你不是很爱讲礼数嘛,那以后记得叫我‘徵公子’。”上官浅的表情变得委屈,她紧紧抿着唇,拿起一个小碗,沉默地盛汤。
午膳快要结束,一桌子菜只动了不到三分之一,几乎都是宫远徵在用膳,裴妧栀不在这里宫尚角也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宫远徵放下筷子,用手帕擦拭着嘴,突然说:“哥,宫子羽已经去后山了。” 宫尚角看着他愁眉不展的表情,淡然回答:“这也值得发愁?”
宫远徵轻哼道:“哼,他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早早放弃,不见棺材不掉泪。” 宫尚角平静道:“他若是没这点‘自知之明’,我们就点一点他。” 宫远徵一听,表情立刻放松,眉眼舒展开来。
而一边正乖巧低头喝汤的上官浅动作也不易察觉地停了一瞬。宫远徵又道:“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世,哥哥已经知道从何处入手了?” 宫尚角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上官浅问道:“上官姑娘,我想喝一碗甜汤,不知道厨房有吗?”
上官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有。”说完,她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去。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宫尚角才冷声提起:“兰夫人。”
宫远徵有些疑惑道:“兰夫人?她不是早就死了吗……”宫尚角冰凉的眼神透出深意,淡淡道:“死人没法说话,但是还有活人可以替死人说话。当年服侍兰夫人待产的贴身丫鬟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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