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十章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濛濛水汽,“阿月回来得早。”
“嗯,今天的活简单。”祁月把符咒放在石桌上,没提骨妖记仇的事,只拿起一张镇宅符,“师父留下的符还有些,我在院里补几张,夜里睡得安稳。”
她蹲下身,先在院门内侧贴了张,指尖按在符纸边角时格外用力,像是要把“护持”二字按进木头里。又绕到东墙根,那里有株墨白种的玉兰,她特意选了张挡煞符,轻轻贴在树干上:“这里靠后山,贴张稳妥。”
墨白走过来时,脚步有些慢,孕肚坠得他腰疼。
他看着祁月蹲在廊下贴符,指尖捏着黄符,侧脸在夕阳里绷得有些紧,和平日里练剑时的从容不一样,很是严肃。
“怎么突然想起贴符了?”他伸手扶了扶她的后颈,掌心温温的,“之前的符阵还够用。”
“多贴几张总没错。”祁月仰头看他,把刚画好的护亲符往他衣襟里塞了塞,符纸边角蹭到他颈侧,他下意识缩了缩,她却按住不放,“这个贴身带著,能挡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没说“怕妖物报复到你身上”,没说“我捉妖时惹的麻烦,不能让你担着”。
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那里轻轻动了一下,是孩子在回应。
祁月的指尖顿了顿,又往院角走——那里是师父留的符阵核心处,她要再添道朱砂线,把整个院子圈得更严实些。
墨白站在廊下看着她的背影。她正踮脚往檐角补朱砂,发梢垂下来,沾了点金红的夕阳。
他能感觉到那些新贴的符咒在散着微弱的灵力,带着桃木和朱砂的气息,是捉妖师特有的“屏障”,不过他修炼千年,这些符咒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他摸了摸衣襟里的护亲符,纸页薄薄的,却被祁月按得带着她的体温。
喉间轻轻滚过一声笑,他对着她的背影喊,“别累着,贴完了我炖了银耳羹。”
祁月“嗯”了一声,手下的朱砂线画得更稳了。
她想,这样就好。
她在外面斩妖除魔,他在这院子里安安稳稳的,有这些符咒护着,风邪进不来,仇怨也钻不进——她要让这院子变成最安全的地方,像她每次练完剑回来,总能看到的那盏为她留着的灯。
她那时还不知道,有些屏障在设下时越是用心,后来若是成了枷锁,就越是磨人。就像她此刻按在符纸上的指印,以为是护持的印记,日后却会变成扎在墨白心口的刺。
——
距离大夫推算的生产日子只有十日了。
生产对于男儿而言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祁月本想好好待在家里陪墨白待产,不料邻村来了个百年的蛇妖,吃了农户不少家禽,实在没办法,来了不少人找她,墨白再三说没关系,祁月心想着快去快回,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
“妖孽,受死吧!”
祁月双手于半空掐了个诀,泛着金色光泽的符纸从她袖口飞出,一下子就飞去把已是强弩之弓维持人形的蛇妖打滚在地。
那蛇妖扶胸呕出一摊血,下身的腿也变回原形,是青色的蛇尾。
“道长,放过我吧,我从未伤人,靠着山间日月精华修炼百年方得人形,此番只是嘴馋,吃了那些农人几只家禽……”
祁月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取出腰间索妖袋,“是妖就得除了,妖性本恶,你不过修为尚浅,他日怕也会为害一方。”
“啊!!!”
她说着,索妖袋飞出将那蛇妖收了进去。
祁月行走间,身上的器具物件叮叮当当作响,她一身白色道袍,窄袖束腰,三千青色规整地束起,看起来很是干练。
她先是进城把今日收的两只兔妖换成了钱,随后去了卖玉饰的店面,把一个雕着栩栩如生的山茶花的天青色玉簪买下,想到家中那人,嘴角是压不下去的弧度。
蛇妖的买家约定三日后来取让她先带回家,祁月没怎么考虑就带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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