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猫8

第八章

小可爱原以为你听到消息会和他一样，眼里冒出惊喜的光，说不定还会像往常那样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太好了”。可他等了半天，只等来你僵在原地的模样——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掉在桌上的筷子还歪歪扭扭躺着，像是在无声地控诉这荒唐事。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之前攥紧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指尖泛着白，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你……不开心吗？”他终于怯怯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抖。

你猛地回神，视线撞上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皱紧眉，“这怎么可能？人和……和灵猫，怎么会有孩子？生殖隔离——”你话说得急，声音都有些发紧，“这太离谱了，简直骇人听闻。”

“可是……可是师父说可以的。”他急得抬起头，耳朵尖尖微微耸起，带着点委屈的倔强，“他说只要是有福报的人，就可以……”

“就算可以，这也太……”你话说到一半卡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他毛茸茸的尾巴在眼前晃，一会儿又是“孩子”两个字带来的荒诞感。

人和猫的后代？光是想想，就让你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点发怵。

小可爱看着你眼底毫不掩饰的抗拒，脸颊瞬间褪尽了血色。他慢慢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轻轻抖了起来。

身后的尾巴不知何时露了出来，无力地垂在椅边，尖梢蔫蔫地耷拉着，再没了之前的活泼劲儿。

原来他满心欢喜盼来的消息，在你眼里，竟只是件“骇人听闻”的荒唐事。

你抬起手想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半晌还是把手无力地放下来。

你收拾了碗筷，洗好碗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变回了猫的形态蜷缩在你给他买的猫窝里面，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

你们好像开始了冷战，打他怀//孕了，可能是因为他怀的是人与猫的后代，所以他不能老是幻化为猫的形态，变成人的样子。

他好像身体很虚弱，唇色很白，你叫他吃饭也不来，一天都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昏昏沉沉地睡，有时候还会去厕所里吐。

“你是不是不舒服？可以去医院检查吗？”

你实在受不了他的冷暴力于是找话聊。

“去宠物医院还是你们人类的医院呢？”他的语气带着些嘲讽，“算了吧，我就是个怪物，不仅是个猫还可以和人类有后代。”

你就沉默了。

而你的沉默更是激怒了他，他变成猫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你诶了一声不过没追到，跑到床边，看到他灵活地找了几个落脚点已经安稳落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走就是三个月，你很担心，居无定所的小猫，还……怀了人类的孩子，他该睡在哪里又该吃些什么。

你以为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但是你又不愿意承认其实你很想他。

其实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听说怀孕很难受，生孩子很疼，而且他愿意承担这份孕育之苦；他很聪明，学会了好多菜品，每天回家你都可以坐享其成，不必拖着劳累的身体做饭；他很周到，家里你一向懒得收拾，不过他会很勤快，他在的时候家里一直都干干净净的……

你把自己说服了，回过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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