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的樱花落得格外繁密,像是要把祠堂的青瓦都染成粉白。沈煜踩着梯子,往姻缘树上挂新做的陶盏,沐阳站在树下扶着梯子,看他裙摆被风掀起一角,腕间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够得着最顶上那根枝桠吗?”沐阳仰头问,手里还攥着刚算好的春日祭典账目。
沈煜偏头望了望,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坠下来。沐阳伸手稳稳接住他,怀里的人却顺势勾住他脖颈,把沾着樱花的发顶往他脸上蹭:“够不着,要你托我一把才好。”
两人折腾到日头偏西,才把系着红绸的陶盏挂满半棵树。沈煜蹲在祠堂门槛上数陶盏,数着数着忽然笑出声:“再过几年,这树该被我们挂满了。”
沐阳从厨房端来新蒸的米糕,上面撒着樱花碎。沈煜咬了一口,忽然眼睛一亮,拉着他往酒窖跑:“今年我们试试樱花米酒吧?”
酒窖里阴凉潮湿,摆着一排贴了标签的陶瓮。沈煜翻出最大的那只,往里面倒新碾的糯米,又把刚摘的樱花一层层铺上去。沐阳帮他往瓮里掺酒曲,指尖不小心沾了些米浆,被沈煜捉住,低头舔了舔:“比去年的青梅甜。”
他闹得太凶,发间的樱花簪子掉在地上,滚到酒瓮底。沐阳弯腰去捡,却被沈煜从背后抱住,下巴抵在他肩窝:“别捡了,留着给这瓮酒当念想。”
等到来年开春,孩子们又去姻缘树摘陶盏,却发现最粗的那根枝桠上挂着只特别大的陶瓮,红绸系得牢牢的。沈煜站在树下叉腰笑:“那是我和沐阳的‘百年瓮’,要等我们头发都白了才能开封。”
沐阳走过来,把他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回耳后。阳光穿过樱花缝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腕间的铃铛响得温温柔柔,像把岁月都缠成了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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