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澜坐在临时据点的旧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玻璃杯里的柠檬水晃出细碎的光斑,映得她眼底那抹刚压下去的疲惫又浮了上来——毕竟刚把亲二叔捆成粽子交给联邦异能监管局的人,换谁都得缓两天。
“大小姐,秦伯那边有消息了。”门外传来阿金的声音,带着点刻意放轻的小心翼翼。这小子前几天跟着她闯矿道时被源坤的罡气扫到,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此刻却挺直了腰板,活像只护崽的小狼狗。
源澜抬眼时,正看见秦伯推门进来。老人依旧是那身熨帖的灰布褂子,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只是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眼角,此刻压着层化不开的沉郁。
“坐吧,秦伯。”源澜往旁边挪了挪,给老人腾出位置,“监管局那边……问出什么了?”
秦伯没急着坐,先从纸袋里抽出一叠文件,最上面那张照片让源澜的呼吸顿了顿——照片里的源坤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再没了往日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倒像是被霜打蔫了的黄花菜。
“比我们想的更糟。”秦伯的声音带着些微沙哑,“监管局的老朋友托我看了审讯记录,这源坤不仅挪用家族资金,还跟蚀影教勾连了至少五年。”
他抽出另一张银行流水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眼晕。“这些年源家账面上的亏空,说是投资失败,其实全流进了蚀影教的口袋。他们用这些钱买稀有矿石,偷偷炼制禁术卷轴——前阵子在城西闹得沸沸扬扬的‘骨蚀案’,背后就有他的影子。”
源澜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上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却压不住心口那股火烧火燎的气。她一直以为源坤只是贪图本源水晶的力量,没成想这人早就把整个源家当成了给邪教输血的工具。
“那我父亲……”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终于问了出来,“当年他被‘软禁’,真的是……”
秦伯叹了口气,从文件底下翻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源坤那带着得意又阴狠的声音立刻填满了房间:“……老东西就是不肯放权,我只好让蚀影教的人演场戏,对外说他修炼走火入魔需要静养,实则把他困在密室里……他那点生命系异能,还能翻了天不成?”
录音戛然而止。源澜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原来那些年她偷偷给父亲送的点心,他从来没吃到过;原来她以为父亲是自愿闭关,其实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关了整整三年。
“这老东西……”阿金在旁边气得直攥拳头,绷带都差点被挣开,“亏我小时候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过年总给我塞糖吃!合着都是装的?”
源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的涩意。“可不是嘛,演技比联邦大剧院的台柱子还好。”她想起小时候源坤给她编的草蚱蜢,想起他教她辨认草药时说的“医者仁心”,那些曾让她觉得温暖的记忆,此刻全变成了扎人的刺。
秦伯拍了拍她的手背,老人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都过去了。监管局已经签发了通缉令,蚀影教在本市的据点被端了七个,源坤名下的产业也全被查封——他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阿金探头看了眼,回来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小姐,外面热闹着呢!源家那些旁支亲戚,听说源坤被抓了,正抱着箱子往车上搬东西呢,活像抄家时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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