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孙晟离调侃自己是“钟排长”的时候,那段回忆居然重新呈现在自己面前,昏迷的时候,他也梦见自己来到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有许多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去,而他最终抱着那个女孩的尸体来到了乱葬岗,用手抛开泥土,为女孩挖长眠之所……
有些记忆只会被封存,并不会被真正遗忘。
实际上,这段关于战争的记忆已经成为钟朔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哪怕是施予,也不能做到真正清除,他只能做到暂时封存,这就是为什么施予要求钟朔半个月后再去一次的原因。
沉默了许久,钟朔还是拨通了施予的电话。
“喂?”
“是我。”
“钟朔?有什么事吗?”
“关于上次消除的记忆,我……”“钟朔。”
施予打断了钟朔的话。
“这段记忆我做不到完全清除。”
“为什么?”
“因为它已经是你心里那块挥之不去的阴影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它暂时封存起来,还有——”施予顿了顿。
“你必须去面对过去,不论过去发生什么,明白吗?”
钟朔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知道了。”
八十多年了,他都不敢打开封存着军装的行李箱,那个箱子跟随自己飘飘荡荡过了八十多年,早就残缺不已,他不愿意打开,也不愿丢掉。
战争结束后,钟朔就变了很多,经常晚上睡不着,一点风吹草动就神经紧绷,曾经有一个杯子被窗帘拨倒后,从桌子上滚落,钟朔竟下意识地钻进床底……
钟朔望向床底的箱子,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伸手拉出了箱子。
打开箱子,一股常年放置的衣物的味道一下子涌了上来。
那件军装上有几个补丁,衣角已经不再平整。
钟朔想要触摸,可女孩惨死的场景再次呈现自己面前。
他颤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段记忆渐渐出现在自己面前……
“诶,新来的,叫什么?”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热情地揽住钟朔的脖子。
“我叫钟朔,大哥贵姓?”
“俺叫杨富!对了,你小子怎么长这么高?都快赶上俺个头了!”
两个人交流了好久,深夜的时候,杨富领着钟朔来到其他人面前。
互相介绍之后,一个满脸麻雀斑,叫做余大周的矮个子伸了个懒腰,缓缓说道:“等打完仗,我要留长辫子。”
钟朔看了一眼余大周的光溜溜的头顶。
“你?嘿,算了吧?别吓着大家伙……”杨富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就是,现在姑娘都留短头发,扎辫子的都没几个,你个大爷们还留辫子。”负责管饭的朱水阴阳怪气道。
“呸呸呸!管你们啥事?我说说而已,你们一个个来什么劲?”余大周很生气。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啥样,要留,也得像钟朔小兄弟一样,留啥都俊!”杨富将手放在钟朔肩膀上。
这个时候钟朔还是个平头,一听这话就有点不好意思:“没,没有,杨大哥过奖了。”
“煤炭玩意,你好意思说我?”余大周死死盯着杨富。
“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朱水凑了上来。
“什么游戏?”众人纷纷望向他。
“游戏就是……”朱水将规则讲了一遍。
“有意思,就这样玩!”大家伙纷纷表示赞同。
“大周,你玩吗?”朱水挑挑眉。
“不玩,闲得发慌啊你们……”“赢了就告诉你杨富的丑事。”
“喂!朱水你!”杨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言为定!”余大周的得意扬扬地看向杨富。
“钟朔小兄弟,你玩不玩?”朱水满怀期待地望向钟朔。
“玩吧。”钟朔点点头。
结局是钟朔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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