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陈阿奶举着油灯推门进来,灯芯结着灯花,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咋还不睡?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晚刚要开口,金纹突然坠回腕间,光芒熄灭。她摸了摸发烫的手腕,对陈阿奶笑了笑:“没事,做了个怪梦。”
陈阿奶却没接话。她盯着苏晚的手腕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阿晚,你方才说的……是《山海经》?”
苏晚一怔。陈阿奶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会知道《山海经》?
“前儿听货郎说书……”陈阿奶搓了搓手,耳尖发红,“说书先生讲‘南山有兽名白泽,能言万物’,我就记着了。”她压低声音,“阿晚,你说这金纹……莫不是……”
“许是吉兆。”苏晚打断她,将金纹的事按下,“明儿我还得去族里对质,先睡吧。”
陈阿奶张了张嘴,到底没再问。她吹灭油灯,和衣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黑暗中,苏晚听见她小声嘟囔:“老天爷保佑,可别让阿晚再受委屈了……”
苏清欢缩在另一头,抱着膝盖轻声道:“阿姐,我明日跟你一起去祠堂。”
“你去做什么?”苏晚摸了摸她的头,“王氏那伙人正愁抓不着你的错处,你去了反倒落人口实。”
“可……”苏清欢的声音更低了,“我怕你被她们欺负。”
苏晚沉默片刻,轻声道:“放心,我有办法。”
办法?她有什么办法?苏晚躺在炕上,盯着头顶的茅草屋顶。现代农学硕士的知识在脑子里翻涌——土壤改良、作物轮作、生态防治……可这些,在古代能派上用场吗?
腕间的金纹又烫了起来。苏晚轻轻掀开被子,借着月光看那纹路。它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最后停在腕骨处,凝成个小小的禾苗形状。
“西南有嘉禾……”她低声念道,“或许,这就是线索。”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窗纸哗哗响。苏清欢蜷得更紧了,陈阿奶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苏晚听着那声音,渐渐入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金纹突然剧烈发烫。苏晚惊醒时,发现自己正攥着陈阿奶的衣角。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银霜,而那金纹,正从她腕间腾起,在半空凝成一只白鹿的轮廓——不,不是鹿,是《山海经》里说的“白泽”,狮身、鹿角、鱼鳞,额间一点金芒。
“小友。”
一道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晚猛地抬头,只见那白泽虚影正低头看她,眼尾微挑,像只偷腥的猫:“你腕间的残卷,可是战国青铜匜上的云雷纹?”
苏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莫怕。”白泽甩了甩尾巴,“我本是《山海经》残卷所化,因你前日触碰青铜匜时的血气唤醒。”它凑近些,“西南有嘉禾,食之忘忧——那嘉禾,便是解你眼前困局的关键。”
“嘉禾……”苏晚喃喃道,“在何处?”
“西南三百里,青丘之北。”白泽的声音渐淡,“待你种出第一株,我便现身。”
话音未落,白泽虚影消散,金纹重新落回苏晚腕间。她愣愣地坐在炕上,直到陈阿奶推了推她:“阿晚?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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