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呀,您也真是,早膳还没用呢就跑出去了,现在都午时了,您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去一趟不就行了嘛。”金穗看着蒙着一层灰的瑾汐,更是惊讶出声,“呀!小姐,您这是上哪闹的一身脏污啊,奴婢现在就去备水给您沐浴。”
迟迟得不到回应,金穗也察觉到了瑾汐的情绪的消极:“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让您忧心呐,您说出来奴婢也好与您谈谈心。”
“没事。”瑾汐好半晌才从喉间挤出这一个词,再然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一步步迈进了房间,坐在妆镜台前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那镜面投射出来的自己发呆。
金穗不忍看她这般消沉,上前一步拿起妆镜台上的木梳,替她整理凌乱的发髻。
瑾汐这样的性子突然沉下来,就会叫人心慌。
也不知是哪样的事情还能给她闹成这副模样了。
素来爱睡懒觉的姑娘今日早早地就起床了。
却又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这般一言不发的,想来也是不愿说,金穗,也就不好再问了。
“嘶啊……”瑾汐吃痛地挠了挠头。
金穗一哆嗦忙收回了手,哈着腰道歉:“对不起啊小姐,我刚刚一时走神,就……您哪儿疼啊?我给您揉揉。”
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抽疼,虽然是受到了些许惊吓,但也让瑾汐清醒了几分,刚刚的消沉也在不自觉削减了一些些。
“没事没事,不用梳了,你去帮我备水吧。”瑾汐连忙道。
待金穗出了门,瑾汐刚堆砌起来的笑容转眼就卸下了。
她现在的情绪之所以如此低落,原因无他,只因今日一早她出门跑去长街,并没有见到昨日的桃花姑娘,而是被乌泱泱的群众包裹着的残垣断壁。
以及,渗透到石头底下,被雨水掩埋得就要看不见的血迹。
她好歹也是在沙场上混迹过一两个月的姑娘,这些对她来说也不难察觉。
而人们,就算没有那摊血迹,也会七嘴八舌地胡乱揣测,毕竟被大火通遍烧过的地方,本就鲜有人能活下来。
他们的一言一语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落在了有心人心底,就像是猜想得到了佐证一般。
大火,当真是一个无情的东西。
吞并了林小姐,现在连一面之缘的姑娘也被埋葬其中。
上苍不公。
——
“殿下,程大人到了。”公公弯着腰进来通报道。
李悦闻言抬起头,正巧就与刚进来的程九撞上了视线。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李悦忙道,面上的笑容亲切而温和,“不必拘束,孤只是找你来谈谈话。”
程九面上回笑,心下却开始不自觉地捏汗。
李悦表面上看着是和蔼可亲,但程九作为一个廷尉出身的人,即使办过的案件少,但总会见过一些大小案子出来的罪犯,其中可没少有打死赖皮不承认,更不缺会伪装自己的人。
而后者,不知是何种缘故,程九从小开始就频频与这种人交锋。
而眼前的人,身上正散发着他从小开始就不会认错的气息。
“殿下能找微臣,微臣真是受宠若惊,多了拘束也是在所难免,还望殿下谅解。”
还真是巧了,比谁更“假”吗?程九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跟晋越锻炼得炉火纯青了。
“你真会说笑。”李悦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不自觉地开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登基大典在即,孤正准备着手处理与先皇的事务交替工作,也是不得已才命人去叨扰。”
“原来是这样,殿下是想让微臣帮您做些什么吗?”
“确实是有一件大事情需要你替孤办了。”
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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