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时间就这么在春桃的芬芳中流转到翠色新叶的渐荣,冬日仅剩的寒凉也已经被烈日的暖意覆盖,不见踪影。
“孝期已满。”殷诗兰揉了揉疲惫的双目,这一个月以来太多琐事叨扰,先是被皇帝的死讯给闹昏了头,又是为了安抚那群老狐狸而暂代职务,她有时候真想随着先皇去了,“该准备登基大典了。”
按例,李悦得为先皇守孝满月才可登基,殷诗兰等着这天可太久了。
但按照李悦的性子,这皇位就这么交给他,殷诗兰估计仍旧会寝食难安,李悦也知自己难当帝王大任,事已至此,李悦只能先让殷诗兰垂帘听政,等请到了合适的幕僚,再做打算。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与源锦铭的婚期被推迟了。
“大典的准备可都安排妥当了?”殷诗兰问道。
“依旧在筹备中,依照惯例,大典上应由太尉授传国玉玺,可太尉仍在柳川,月前已经派人去寻过了,迟迟得不到回应,这该如何是好?”巧梦摇晃着蒲扇,发愁地问道。
殷诗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道:“按照惯例女子还无法执政呢,若什么都依着惯例做,依哀家看,这天一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巧梦笑了笑:“太后说的是。那这传国玉玺的事情该如何安排?”
“淮言不是快回来了吗?反正太尉五个儿子中就他最争气,未来太尉的位子多半也是他的。等淮言回来便派人去请他来慈宁宫一趟。他也比悦儿年长些,也没什么不妥。”殷诗兰疲惫的语气难以掩饰,这很像是她胡乱做下的决定,巧梦可不敢就这么答应下来。
“太后,这恐怕太不合规矩了,淮将军名声不大好,大典之事非同小可,让他去恐遭人诟病,且不说,将军刚打完大仗,恐染血气,届时定会引起诸多非议,属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巧梦小声分辨着。
“国有良将方可昌,这宫里宫外皆由血肉堆砌,怎么不见他们嫌晦气?淮言自小宫中长大,不夸张地说,剔除他那身骨血,他可比那些个皇子皇孙要强得多。由淮言又有何不可?若有人有疑虑,就将哀家的话转述,不可差错一字。”殷诗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可给巧梦吓了一跳,这不是胡说的,这是当真要安排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淮将军去了。
“是。”巧梦低眉应道。
“何事竟扰太后如此忧心?”一道清澈的声音突兀地在殿内响起,殷诗兰朝巧梦使了个眼色,巧梦得了命令,起身便告退了。
“这些日子你也没少帮太子做事,总该能体恤哀家现如今的状况罢。”殷诗兰无奈道。
容澈笑着,朝她行礼。
“你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殷诗兰问。
容澈笑道:“是有件事情要劳烦您,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事,姑母您听后再作打算。”
殷诗兰揉了揉眉心,耐下焦躁的性子:“无妨,你直说便好。”
殷镇与殷诗兰是同胞姊弟,先皇安排了容澈过继到了殷镇的名下,殷镇虽有一妻,可年岁近半百膝下也无一儿半女,心底暗自愁苦良久,期间也寻过多种药方都不见起色,这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殷诗兰平白多了一个十七岁的好侄子。
原先还碍于对方是亡国弃子的身份相处起来总有些别扭。
不过,日渐相处下来,也就习惯了。
——
“这仗可多亏了您呀!”南安笑着朝淮言举起酒杯,“这杯我敬您!”
淮言笑笑,也举起了酒杯回应,散漫地回道:“少恭维我了,有时间多在兵法上下点功夫,也不知道你是谁带出来的兵,武功这么废。”说着,他看向了南安那张脸,脸上多了一道刺目的疤痕,意有所指道,“这都破相了。”
南安虽心有不爽,但没办法,淮言说的是实话,他无法反驳。所以他只能自认倒霉,讪笑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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