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面上的担忧更甚,少主怎么看起来这么蔫啊。
当初随着源宁笙离开时,小姐还握着自己的手反复叮嘱着一定要照顾好少主。
越想越愧疚,心似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过,小姐对白茶那么好,可少主却这般憔悴,到时若见了小姐,该如何交代?
她未说出口,但那面上的闪过的神情一下不落地被源宁笙看全了。
“含桃。”源宁笙实在难以在这样的视线下继续假装无事发生,“你比我年幼,操心的倒不少。”
坏了,被看穿了。
含桃只好略有尴尬地收回了那神情,并笑着打算略过这个话题。
身旁轻叹了一声:“不用太担心我,我自有分寸。”末了,似是怕含桃继续在脑海里纠结个没完没了,便又补上了一句,“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含桃在接下来的路里一直都别过身子看向窗外,不敢回头让源宁笙瞧见她眼里闪着的泪花和泛红的眼眶。
——[今后,你们姊妹二人要好好服侍源家。]
——[那些贵人就算打你们骂你们都不要回嘴。]
——[活下去……]
心中百感交集,儿时她们就被接去了源家,当时是在二夫人的院落里的打杂丫鬟,那里的嬷嬷凶得很,成日对她们非打即骂,那时的她们皮上没有一块好肉,饿极了还要去与狗争食,她已经做好了在那儿死去的准备,可她不甘心,她无法将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露出的忧伤给忽视,一次一次地苟延残喘终于换来了生的希望,少主将她们带离了那噩梦,一切似乎都迎来了曙光,而那时的她们,便有了自己的使命。
作为一把刀的使命。
生是少主的人,死也是少主的鬼。
含桃曾暗自发誓过。
——
今年的春宴会格外热闹。
皇帝赐婚于源家嫡女与太子,而今日便是要为了婚礼寻个好日子,今日来的都会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件事无疑又给朝廷加了一把火。
回想起那四月前的小雪,源锦铭携着风雪而来,将此事告予了源宁笙。
源锦铭与源宁笙长得并没有很像,她的样貌更似父亲年轻时的利落干爽,看起来较清秀伶俐,那眉眼冷艳漂亮,总显露着冷冽的气势,但她性格却与长相相反,爽朗活泼还有些稚气烂漫,比起闺阁小姐,说是江湖儿女更合适些,前来下聘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源宁笙倒是随了母亲的温婉清丽,瞧着温和,在源家时他就不喜交涉,总关在茶室里侍弄着那茶叶,便也很少人有机会见过他。
传闻里只说他长得如小妹一般漂亮。
而那日,源锦铭面带桃红,抹了胭脂水粉,身着湖水蓝的衣裙,一改往日的干练,多了些柔情,看起来像极了那千金小姐。
那眸里满着欣喜和悸动。
源宁笙垂着眼,看不出神情:“你当真心悦于他?”
无关源家兴衰,无关世人眼光。
你当真心悦于他?
源锦铭早就笑弯了眼,欣喜流露于表面:“春宴时就会定下吉日,届时阿兄可一定要来哦。”
而那眼里、那笑里,藏着的东西却是源宁笙见过最多的。
那也是小妹第一次对他撒谎。
那日风雪凌寒,艳梅独开。
亦是他的生辰。
“我不知你想要什么,且随你去罢。”
那日,便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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