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晴的目光死死盯着张浩龙头顶穿透的铁桩,暗红的血顺着桩体往下淌,在白瓷砖上积成小洼,连她的鞋尖都沾到了溅起的血点。她突然扑过去抓住钱涛的胳膊,指节用力得泛白,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声音里裹着未散的颤抖和最后一丝希望:“王管家不在,主人肯定知道!你们不是去过四楼主人房吗?我们去问主人怎么关陷阱!”
钱涛被她抓得生疼,却没推开 —— 他看着铁桩下那双圆睁的眼睛,里面的惊恐还没消散,像极了之前李俊贤倒在地上时的模样。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口,他重重叹气,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没用的,筱晴。黑白馆主人早就死了,我们上次在主卧看到的那具干尸,就是她。都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能回答我们?”(连王管家都失踪了,防御陷阱又被人重启,说不定下一个被铁桩钉住的,就是我自己。)
“不可能!” 筱晴猛地松开手,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围裙。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沾血的鞋尖上:“主人怎么会死?王管家天天往四楼送营养液,还跟我说主人最讨厌房间乱,每次都要亲手摆好花瓶!要是主人死了,她这三年照顾的是谁?!”
“二楼这边除了管家房和那两间锁死的储物间,其他房间都搜过了,没发现王管家的踪迹,也没找到陷阱开关。” 艾伦特适时走上前,目光扫过筱晴泛红的眼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 那里还沾着点之前在主卧墙面上蹭到的暗红粉末,“储物间的锁是老式铜锁,没钥匙打不开,硬撬怕触发其他陷阱。”
“筱晴小姐,别慌。” 夏冰递过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巾,声音平稳得像温水,化解了几分紧张,“我们再去四楼主人房确认下,说不定那具干尸不是主人?凶手说不定故意放具假尸体混淆我们,真正的主人还藏在馆里,知道怎么关陷阱。”
“又、又要去四楼?” 黄灿缩在人群最后,手指绞着衣角,布料被拧得发皱。他抬头时飞快瞥了眼艾伦特,又慌忙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 我想在大厅等你们,我怕黑,上次去主卧看到那血墙就心慌……” 之前在主卧看到干尸和血墙的画面还在眼前,他现在一想到四楼就浑身发颤。
“我也留在大厅,正好试试破解郑丽娟的电脑密码。” 麻里雅弯腰抱过放在墙角的笔记本电脑,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她指尖碰了碰电脑外壳上的裂痕,那里还残留着之前从四楼摔下来时沾到的淡墨色粉末 —— 是空夜提醒过的影子能量。
钱涛扫过众人,语气带着难掩的疲惫:“还有谁想留在大厅?人多在一块也安全,省得再有人失踪。”
“我留。” 赵天天往前走了步,口袋里的黑兔布偶轻轻动了下,空夜的声音贴着布料飘来(麻里雅的电脑里有影子能量残留,她刚才摸电脑时,能量波动变明显了,盯着点她的动作)。他确实在意那台电脑 —— 之前郑丽娟失踪前最后拿着它往四楼走,里面说不定藏着关于凶手和陷阱的关键线索。
最终确定赵天天、黄灿、麻里雅三人留在大厅,钱涛、筱晴、艾伦特、夏冰四人往四楼走。再次推开主卧门时,一股混杂着腐味和药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艾伦特下意识摸了摸墙面,指尖沾到的暗红粉末比之前更黏腻:“这墙怎么比上次来更红了?摸起来像没干透的血,而且房间怎么更乱了?” 之前来的时候,虽然墙是红的,但花瓶还在原位,现在花瓶歪在地上,干花散了一地,抽屉也被拉开,里面的纸张撒得满地都是。
“这绝对不是主人的房间该有的样子!” 筱晴皱着眉,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王管家跟我说过,主人有严重的强迫症,连书脊都要对齐,怎么可能让房间乱成这样?肯定是凶手来过!”
钱涛猛地顿住脚,转头盯着筱晴,喉咙滚动了下,声音都变调了:“你一直说主人是‘她’?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床上躺的明明是具干瘦的男尸!骨架轮廓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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