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微笑之源的线索（上） (2-1)

沈砚抱着虞奕瑶，穿过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走廊，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值班室。

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混乱的声响和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将怀中依旧在“低声啜泣”的人儿轻柔地放在值班室那张稍显宽大的单人床上。

虞奕瑶蜷缩着身体，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压抑的呜咽。

她的长发散落，遮掩了大部分表情。只有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巨大悲伤”。

沈砚坐在床边，宽厚的手掌一下下，极其温柔地抚过她的后背，动作带着无尽的安抚和怜惜。

“瑶瑶……”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如同最温暖的泉水，“别哭了……眼睛会肿的。”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姐姐……会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全力救治了。相信砚哥哥，嗯？”

他的话语带着绝对的自信和安抚的力量。虞奕瑶的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但身体依旧蜷缩着，充满了脆弱感。

沈砚知道，她并非真的在为“小昙”的伤势伤心，而是那份心爱玩具被破坏的滔天怒意需要发泄的渠道，以及后续计划需要的完美伪装。

他耐心地安抚着，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虞奕瑶的“情绪”似乎终于平复了一些。

她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只泛红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砚哥哥……姐姐她……真的会没事吗？她流了好多血……”

“会的。”沈砚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拿起床边干净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眼角和脸颊，“医疗组有最好的设备和药物。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瑶瑶。”

他的指腹抚过她微凉的皮肤，眼神深邃，“你需要休息，不能再激动了。”

虞奕瑶顺从地点点头，像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小兽，将脸重新埋回枕头里，闷闷地说：“嗯……我听砚哥哥的。”

但在沈砚看不见的角度，她眼底深处那点“悲伤”早已被冰冷的算计取代。

小昙的“重伤”和“猎鹰”的抹杀，这两剂猛药下去，剩下的“玩具”们，该发酵出怎样的“愧疚”和“恐惧”果实呢？她很期待。

沈砚替她掖好被角，又在床边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才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开了值班室。

他需要去处理善后，并确保“小昙”的“救治”过程符合剧本。

值班室的门轻轻关上。

虞奕瑶立刻睁开了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和悲伤？她坐起身，随手将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眼神冰冷而锐利。

她集中精神，意识如同无形的触须，探向那维系着她与傀儡“小昙”的核心链接。

链接还在，但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链接传递回来的信息碎片化而痛苦：

……剧烈的疼痛……左臂粉碎……意识模糊……冰冷的金属器械触碰身体……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种被强行灌输的、试图覆盖意识的冰冷数据流……

“啧……”虞奕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链接反馈的信息显示，小昙的伤势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左臂基本废了，意识核心也受到了冲击，被“治疗”的规则力量试图强行覆盖她植入的指令。

这个傀儡修复的价值很低了。

与其耗费力量去修补一个可能留下瑕疵的玩具，不如……

一个冰冷而高效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既然“姐姐”已经完成了“挡刀”和“身份揭露”的使命，那么她的“牺牲”，就该发挥最后的、最大的价值——成为点燃剩余玩家“愧疚”和“责任感”的导火索，推着他们走向预设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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