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裂口天使与罪业之引（上） (2-1)

评估室厚重的铁门在王哲绝望的嘶吼和徒劳的挣扎声中轰然关闭，将那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隔绝在内。

空气中残留的恐惧、汗液和那股诡异甜腻的化学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浑浊。

猩红的警报灯早已熄灭，昏黄的光线重新占据主导，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虞奕瑶依偎在沈砚怀里，脸上那属于“瑶瑶”的明媚笑容如同阳光下的冰晶，璀璨却毫无温度。

她兴奋地回味着王哲最后那怨毒、绝望、被彻底玩弄的眼神，如同品尝着最醇厚的美酒。

“砚哥哥，你说‘特别处理区’会把他变成什么样？”虞奕瑶仰起脸，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残忍交织的光芒，“会像阿强那样一直笑？还是像老赵那样……彻底安静？”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沈砚白大褂的衣襟，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沈砚环着她的腰，指腹在她腰侧轻轻摩挲，带来一丝安抚的微痒。

他低头看着她兴奋的小脸，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纵容的宠溺：“最高级别的‘重塑’，效果总是……出人意料。也许，会更有‘特色’？”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谈论一件即将出炉的艺术品。“不过瑶瑶，”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医生”的严肃，“王哲的情况，不仅仅是情绪失控那么简单。”

他拉着虞奕瑶走到操作台前，修长的手指在几个按键上快速点按。

屏幕上并未出现王哲刚才的数据，而是调出了一份加密的、标注着“深层心理扫描（碎片）”的文件。

文件里是一些极其混乱、破碎的影像片段和情绪波动图谱，显然是在刚才的“评估”过程中，强行从王哲崩溃的意识深处挖掘出来的。

画面模糊晃动，充满了暴戾和酒精的气息：

一个昏暗肮脏的房间，满地狼藉的酒瓶碎片。

一个男人（王哲！虽然年轻许多，但眉眼依稀可辨）面目狰狞，手里抓着一个空酒瓶，对着角落里一个蜷缩颤抖的女人影嘶吼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充满控制欲的狞笑！

画面一闪：女人脸上带着淤青，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缩在墙角无声哭泣。

画面再闪：男人（王哲）粗暴地将女人推倒在地，碎裂的酒瓶渣滓飞溅！

伴随着这些破碎画面的，是一股强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情绪波动——暴怒！控制！施虐的快感！以及……受害者那如同实质般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深层潜意识扫描显示，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施虐史。”沈砚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分析一份病例报告，指尖划过屏幕上那剧烈起伏的、代表“施虐冲动”和“受害者恐惧反馈”的曲线峰值，“这些深埋的罪业，在极致的恐惧和规则的反噬压力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不仅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更可能引动更深层次的……异变。”他特意在“异变”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虞奕瑶看着那些破碎的画面和剧烈波动的数据，眼中的好奇瞬间被一种更浓烈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所取代！

她紧紧抓住沈砚的手臂：“砚哥哥！你是说……他的罪孽……会引来更特别的东西？就像……就像之前那个黄毛？”她想起了大厅里第一个被撕裂嘴角的牺牲品。

沈砚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规则的反噬，往往与个体灵魂深处的‘业’产生共鸣。罪孽越深重，反噬的形态……可能就越……独特。”

他关掉了屏幕，看向虞奕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我们的‘深度评估’，不仅完成了诊断，还提前触发了一些……有趣的‘并发症’。”

虞奕瑶的眼睛亮得惊人！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比阿强狂笑、比老赵麻木更有趣的“新玩具”正在“特别处理区”里孕育成型！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业力反噬”的具象化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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