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内弥漫的陈腐气息,混合着消毒水的冰冷余韵,仿佛凝固了时间。
虞奕瑶安静地站在布满灰尘的木桌旁,看着沈砚修长的手指在泛黄脆弱的纸页间翻动。
昏黄的光束从高处的小窗和桌上的手电筒中投射下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更添几分禁欲而冷峻的魅力。
他翻阅档案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掌控感,仿佛不是在查阅尘封的恐怖,而是在检阅自己的领地。
虞奕瑶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那些记载着“小昙”和其他病人悲惨过往的文字上。
那些对她而言只是背景设定,是构建这座“微笑地狱”的注脚。
她的心思更多地飘向门外,飘向那些在扭曲走廊中挣扎求存的“玩具”们。
“小昙”的低语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恐惧涟漪想必正在扩散。
她几乎能想象出李薇、王哲他们此刻惊弓之鸟般的模样,猜忌和怀疑的藤蔓正缠绕着他们仅存的理智。
这种无形的煎熬,比直接的杀戮更让她感到一种慢性的愉悦。
沈砚的指尖在某一页上停留片刻,那里用褪色的红墨水潦草地画着一个模糊的、扭曲的符号,旁边标注着“源头印记?”。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合上了厚重的登记簿,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档案室内格外清晰。
“时间差不多了。”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他拿起桌上的黄铜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室的尘埃,“例行查房的时间到了,瑶瑶。这是你实习工作的重要环节,注意观察,保持专业。”
虞奕瑶立刻进入角色,脸上露出一丝实习生特有的紧张和认真,挺直了脊背:“是,沈医生。”
她乖巧地应道,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期待。
查房,意味着近距离观察“玩具”们被规则折磨的绝佳舞台。
厚重的铁门被沈砚无声地拉开。
门外走廊的压抑感瞬间涌入,混合着更远处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和低语。
昏黄的壁灯依旧摇曳,扭曲的墙壁在光影中仿佛在无声地蠕动。
走廊里比之前更加“热闹”了。
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微笑病人”们,在几个同样挂着僵硬笑容的护士“引导”下,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正缓慢地移动着。
他们步伐僵硬,脸上的笑容如同焊死的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更浓重的、混合着药物和绝望的气息。
李薇、王哲和老赵缩在走廊一个稍微开阔点的墙角,脸色比在档案室外时更加难看,蜡黄中透着一股死灰。
李薇的眼睛红肿,显然刚刚又哭过,但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嘴角拼命向上扯着,形成一个极其扭曲、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王哲的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些移动的“微笑者”。
老赵则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额角的汗珠不断滚落。
小昙那如同诅咒的低语,显然已经深深植入了他们的脑海。
当看到沈砚和虞奕瑶从档案室出来时,三人的目光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瞬间聚焦过来,充满了依赖和乞求。
“沈……沈医生!”王哲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切,“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这里……太可怕了……” 他下意识地想靠近沈砚,寻求庇护。
沈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最后在李薇那扭曲的笑容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医生审视一个普通病例。
“保持安静,跟紧队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查房是了解病人状况、确保治疗秩序的关键。记住你们的身份,控制你们的情绪和表情。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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