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眼中迅速泛起一层水雾,无助地看向沈砚,声音带着哭腔:“沈医生……小昙她……她病得更重了……她胡说的……”
沈砚适时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的目光扫过紧闭的309房门,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李薇和惊魂未定的王哲、老赵,眼神深邃莫测。
“精神病人的呓语,不必放在心上,瑶瑶。”沈砚的声音沉稳依旧,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她的病情恶化,出现被害妄想和攻击性言语是常见症状。这恰恰说明她需要更专业的治疗。”他刻意强调了“治疗”二字,让瘫坐的李薇又是一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虞奕瑶泫然欲泣的脸上,语气转为温和的安抚:“你的职责是做好本职工作,协助医生。其他的,交给我处理。”
他环视了一下这令人压抑的扭曲走廊,“档案室快到了,我们先去处理正事。”
沈砚不再理会那三个几乎被“小昙”的低语摧毁了心理防线的玩家,护着“受惊”的虞奕瑶,坚定地走向走廊深处。
手电的光束在前方晃动,照亮更多剥落的墙皮和紧闭的门扉。
虞奕瑶依偎在沈砚身侧,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沉稳的力量。
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满意的笑意。
李薇三人惊恐绝望的表情,如同最甜美的甘霖,滋润着她内心深处那片扭曲的花园。
小昙的表演堪称完美,那些如同诅咒般的低语,已经像最恶毒的种子,深深植入了那几个玩家的脑海。
猜忌、怀疑、对“治疗室”的恐惧、对“院长”无处不在的臆想……
这些情绪很快就会生根发芽,结出互相撕咬的恶果。
她几乎能听到那美妙的、信任崩塌的碎裂声。
沈砚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一下,带着无声的赞许。
他自然能感知到身边人细微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很快,他们停在了一扇比其他门都要厚重、门牌上模糊刻着“档案室”字样的铁门前。
门上的锁看起来老旧,却异常坚固。
沈砚没有去找钥匙。他只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那冰冷的、布满锈迹的门锁上轻轻一拂。
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如同水波般的幽暗光泽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咔哒。”
一声轻响,门锁应声弹开。
沈砚推开门,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呛人气味扑面而来。
他侧身,让虞奕瑶先进去,自己随后踏入,反手关上了厚重的铁门,将走廊的昏暗和隐约传来的、李薇压抑的呜咽声彻底隔绝在外。
档案室内空间不大,排满了高耸到天花板的金属档案柜,如同沉默的墓碑。
柜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空气浑浊。
唯一的光源是高处一扇蒙尘的、狭小的气窗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沈砚走到中央一张同样布满灰尘的木桌前,将黄铜手电筒放在桌上,光束向上,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他拿起桌上一本边缘破损的登记簿,随意翻动。
纸张发出脆弱的呻吟。
“这里应该有关于医院历史和一些‘特殊病例’的记录。”沈砚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修长的手指在泛黄发脆的纸页上滑过,动作优雅而精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感。他并非在寻找,更像是在检索。
他的指尖停留在某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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