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人被拖入3号车厢门后那片浓稠黑暗的瞬间,仿佛抽走了车厢里最后一丝温度。
冰冷的绝望如同凝固的沥青,包裹着每一个幸存者。
虞奕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同杜鹃泣血,在充斥着血腥和腐臭的空间里久久回荡,最终化为无力的呜咽和剧烈的抽泣。
她瘫软在林澈怀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悲伤而不住地颤抖,精致的小脸埋在男人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米白色的高领毛衣,留下深色的水渍。
林澈紧紧抱着她,双臂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将她整个人密实地禁锢在自己怀中,仿佛要隔绝外界所有的伤害与冰冷。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着眼,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力”,低沉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安抚的话语,带着令人心碎的哽咽:“瑶瑶……不哭了……乖……姐姐她……不希望你这样……她是为了保护你……保护大家……我在……我在这里……”
他的手掌一遍遍抚过她颤抖的脊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传递着无声的承诺和令人窒息的守护欲。
这副深情守护、悲痛欲绝的画面,在满地狼藉和尸体中,显得如此突兀又令人心酸。
寸头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手中死死攥着那把染血的黄铜钥匙,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脸上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震撼,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吞噬了短发女人的门,仿佛还没从刚才那舍身相救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钥匙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生的希望,但那代价太过沉重。
运动服青年挣扎着靠坐在车厢壁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脸色苍白,眼神锐利中带着疲惫和沉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眼镜青年依旧昏迷不醒,被卷发女人和小雅勉强拖到稍微干净的角落。
小雅和卷发女人抱在一起,无声地流着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麻木。
麻木老人缩在阴影里,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黄毛的尸体和刀疤男并排躺着,身下是粘稠混合的血泊,空洞的眼睛望着闪烁的顶灯。
属于14号少年和西装男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与新的死亡交织成一片令人作呕的猩红地毯。
无脸乘务员早已带着它的餐车消失。
车厢连接门紧闭。
死寂。
只有虞奕瑶压抑的抽泣和林澈低沉的安抚声。
时间在绝望中无声流逝。
昏黄的灯光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哀鸣。
腹中的饥饿感,如同苏醒的毒蛇,在恐惧的间隙悄然噬咬着每个人的神经。
从进入这亡者专列开始,除了那令人作呕的“午餐”腐肉,他们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体力在流逝,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咕噜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在这片死寂中,发出了清晰而尴尬的抗议声。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压抑的平静。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源——是黄毛。
他脸色涨红,眼神躲闪,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饥饿,这最原始的本能,在死亡和绝望的废墟上,悄然抬起了头。
“妈的……饿死了……”寸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沙哑,带着烦躁。
他攥着钥匙的手微微放松,饥饿感似乎冲淡了刚才的震撼。
“水……有没有水……”小雅虚弱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卷发女人也捂住了自己的胃部,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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