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纯粹想偷懒玩儿,现在…”林桐声音轻了下来,“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所以得偷偷用功了。”
他飞快地找了个理由,眼神有些飘忽,没好意思直视穆云。
穆云看着林桐,有些事,对方若不愿深说,他便不会多问。但这句简单的话,使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悄然蔓延开来,清晰而滚烫。
他倾身过去,温热的唇轻轻落在林桐的脸颊上,一触即分。动作快得如同错觉,只留下一片细微的、酥麻的触感。
“嗯,”穆云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几乎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好喜欢你。”
林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慌忙低下头,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下一道无意义的曲线:
“…我也是。”
短暂的亲昵过后,两人之间弥漫开一种甜蜜而微妙的寂静。他们谁也没再说话,默契地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眼前的习题册。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似乎更轻快了一些。
……
作业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静谧氛围中完成。
合上笔盖,穆云站起身,:“先去洗澡吧。客房……嗯,平时没人住,堆了些杂物,还没收拾出来。”
他目光扫过林桐,很快又移开,走向衣柜。
他拉开柜门,里面赫然挂着几套崭新的睡衣和居家服,款式简洁,尺码一看就是林桐的。不仅如此,他还从底层抽屉里拿出未拆封的毛巾、牙刷,甚至还有一双和浴室地垫同色系的软底拖鞋,一一放在床边。
“这些,”穆云的声音依旧保持着,甚至有点刻意为之的平淡,“之前买多了,正好你用。”
林桐心里明镜似的,却没有点破。他只是点点头,轻声道:“谢谢。”
“浴室在那边,热水左拧。”穆云指了指方向,自己则拿起睡衣,“我用主卧的浴室。”说完便先一步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依旧利落淡然。
各自洗完澡,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淡香气重新在客厅汇合。林桐穿着穆云准备的睡衣,尺寸意外地合身,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仿佛也裹挟了一丝对方的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沐浴后的潮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穆云擦着半干的头发,眼神掠过空荡荡的沙发,状似无意地开口:“时间不早了。”
林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沙发,很自然地接话:“嗯,我睡沙发就好。”
穆云擦头发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放下毛巾,走到沙发边,手指看似随意地按了按沙发垫,眉头微蹙:“这沙发……之前好像被我不小心洒了果汁,虽然清理过,但可能还有点黏,睡着不舒服。”
这个借口找得并不算高明。
他抬起眼,看向林桐,甚至带上了一点别扭的强硬:“客房也没法睡。你……就睡我房间吧。”
没等林桐回应,他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试图让这个提议听起来更合理:“我床很大。”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话有点歧义,耳根微微发热,立刻移开了视线,假装去整理茶几上根本不乱的遥控器。
木木在这时忍不住插话:“好心机啊。”
林桐没回应木木。
假装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穆云的心微微提着,手下无意识地重复着整理遥控器的动作,指尖泄露了一丝紧张。
“好啊。”林桐笑道,“那就打扰了。”
穆云涌上一丝雀跃:“嗯。那……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他转身走向衣柜,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主卧的灯熄灭后,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渗入。两人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中间隔着一小段礼貌的距离。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穆云平躺着,身体有些僵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温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传来。他悄悄侧过一点头,在黑暗中勾勒着林桐模糊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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