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那天,谢拾乐穿着蓝色球服在场上跑得分外卖力。每次进球后,他总会下意识地往观众席某个方向看——花亦安果然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瓶矿泉水,眼神紧紧追着他的身影,冷硬的侧脸在阳光下柔和了不少。
中场休息时,谢拾乐刚跑到场边,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就递到了他面前。抬头一看,正是花亦安。“慢点跑,别摔了。”他声音依旧淡淡的,却伸手替谢拾乐擦了擦额角的汗。
谢拾乐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才那个三分球帅不帅?”
“还行。”花亦安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悄悄向上弯了弯,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塞进他手心,“补充点糖分。”
这一次,他的指尖没有像以前那样飞快收回,反而轻轻碰了碰谢拾乐的掌心,带着点试探的温度。谢拾乐的心“咚咚”跳得飞快,攥着那颗糖,感觉甜意从手心蔓延到了心底。
比赛结束后,谢拾乐所在的班级赢了。他抱着奖杯,兴奋地跑到花亦安身边:“你看!我们赢了!”
“嗯,看到了。”花亦安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沾了点灰尘的球服上,“先去把衣服换了,别着凉。”说着,他自然地接过谢拾乐手里的奖杯,又递给他一包湿纸巾。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谢拾乐叽叽喳喳地说着比赛时的细节,花亦安偶尔应一声,却一直把奖杯稳稳地抱在怀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走到宿舍楼下,谢拾乐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学着花亦安的样子,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给你,庆祝我们赢了。”
花亦安看着递到眼前的糖,又看了看谢拾乐亮晶晶的眼睛,没有犹豫,微微低头含住了。橘子的甜香在口腔里散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他抬眼,刚好对上谢拾乐的目光,这一次,两人都没有躲闪。
“花亦安,”谢拾乐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花亦安的心跳漏了一拍,耳尖瞬间红透。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握住谢拾乐的手,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却握得很紧。“我也是。”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进了谢拾乐的耳朵里。
夕阳下,两颗年轻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就像那颗橘子糖,甜得纯粹又热烈。那些藏在烟味里的烦躁、糖纸里的试探,最终都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喜欢,在心底扎了根,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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