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的指尖刚触到家门的门环,手机铃声就劈碎了夜里的寂静。屏幕上跳动着“老支书”三个字,她按下接听键时,能听见电话那头有风刮过的声音,混着老支书急促的喘息。
“安诺,你快过来看看!戏台那边不对劲!”老支书的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慌,“我刚起夜,看见木料堆那边有黑影晃,还听见‘吱呀’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动横梁!”
安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白天刚把瓦片的事敲定,要是木料出了问题,明天的施工就全得搁置。她没顾上换鞋,抓起门口的手电筒就往村口跑,路过鲁小山家时,抬手拍了三下门板——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紧急信号,拍三下就是戏台出事。
鲁小山的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他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截没啃完的玉米饼:“咋了?出啥事儿了?”
“老支书说有人动木料,去看看!”安诺的声音裹在风里,刚说完,江树的车就从村道另一头开了过来,车灯划破夜色,停在两人面前。
“我刚送完老刘师傅,看见你往这边跑,就跟过来了。”江树推开车门,手里拿着根钢管,“张厂长那边没安生,说不定是他的人。”
三人往戏台跑的时候,李爷爷也拄着拐杖赶了过来。他手里没拿别的,就攥着个黄铜烟袋锅子,烟杆磨得发亮:“我在村口听见动静,就知道没好事。张厂长那小子,就没打算让咱们顺顺利利修戏台!”
戏台的轮廓在夜色里越来越清晰,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能看见木料堆歪歪扭扭的,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横梁,有两根明显挪了位置,榫卯接口处的木楔子掉在地上,滚到鲁小山脚边。
“是被人撬过。”鲁小山弯腰捡起木楔子,指尖摸过楔子上的划痕,“这痕迹是新的,木头还带着潮气,刚弄的。”他把手电筒往横梁上照,光柱里能看见榫卯接口处有细微的裂痕,“糟了,这两根横梁是搭屋顶的关键,要是松了,明天铺瓦片就得塌。”
安诺的手电筒扫过戏台周围的地面,在墙角处发现了几个凌乱的脚印,鞋印边缘沾着泥,还带着点草屑——村西头的坡地刚下过雨,泥里混着这种短草,张厂长的侄子就住在那边。
“是张磊干的?”江树皱起眉,张磊是张厂长的亲侄子,在村里的木料厂打零工,之前就跟着张厂长散布过谣言,“他敢夜里来搞破坏,就不怕被抓?”
“抓了又怎么样?”李爷爷往地上啐了口,烟袋锅子在掌心敲了敲,“他能说自己是路过,不小心碰倒的,咱们没证据,拿他没办法。”
安诺没说话,她绕到戏台后面的工具房,发现门锁被撬了——锁芯歪在一边,是被硬撬开的。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她心口一沉:鲁小山准备好的木胶、砂纸、凿子散了一地,最关键的那盒榫卯加固钉,不见了。
“他是故意的。”安诺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工具,“拿走加固钉,就是想让咱们明天没法修横梁,耽误施工进度。”
鲁小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有加固钉,横梁只能临时用绳子绑,撑不了多久,瓦片铺上去肯定会塌。”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我给县城的五金店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连夜送一批过来。”
电话打了好几通,终于有一家五金店愿意送,但得等两个小时,老板说现在店里只有普通的铁钉,没有专门的榫卯加固钉,只能先用普通铁钉凑活,明天再送加固钉过来。
“只能这样了。”安诺点头,“江树,你去村口等五金店的车,我和鲁师傅先把横梁归位,李爷爷,麻烦您帮忙看着工具房,别再让人进来。”
几人分工行动,鲁小山扛着撬棍,小心翼翼地把横梁推回原位,安诺拿着手电筒给他照亮,光束里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木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横梁重三百多斤,张磊一个人挪不动,肯定还有同伙。”鲁小山喘着气,把一根木楔子敲进榫卯接口,“明天得安排人守着戏台,不然还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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