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像一根刺扎进顾宴知此刻异常敏感的神经。他皱紧了眉头,没接话。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说笑声。佣人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苏晚晴和顾林婉的妹妹,顾宴知的小姨。苏晚晴手里提着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亲昵地挽着顾宴知小姨的手臂。
“阿姨!我们回来啦!今天逛得好开心,小姨眼光真好,帮我挑了好几件漂亮衣服呢!”苏晚晴声音清脆,看到沙发上的顾宴知,脸上立刻飞起两抹红晕,羞涩地打招呼,“宴知哥哥,你也在家呀。”
顾宴知小姨也笑着附和:“是啊,晚晴这丫头,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姐,你是没看到,专柜那些店员都夸晚晴有气质,跟咱们宴知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她这话像是故意说给顾宴知听的。
顾林婉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招手让苏晚晴坐到身边:“快过来歇歇。我们晚晴当然是最好的。”她拉着苏晚晴的手,目光慈爱,与刚才评价时意时的冷淡判若两人。
顾宴知看着眼前这幕“婆媳”和睦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时意和他母亲相处时,那种始终存在的、小心翼翼的客气和距离感。原来,那不是时意的问题,而是他母亲从未真正接纳过她。这种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可笑他过去五年竟浑然未觉。
苏晚晴似乎察觉到了顾宴知情绪不高,乖巧地没有过多打扰他,转而和顾林婉姐妹聊起了今天的战利品。她们兴致勃勃地拿出买的衣服、首饰,互相品评着。
忽然,苏晚晴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丝绒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条设计精巧的钻石手链。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顾林婉说:“阿姨,今天还看到这个……我觉得很配您那条珍珠项链,就……就忍不住买下来了,想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顾林婉接过手链,眼中闪过惊喜,连声夸赞:“哎哟,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这么破费干嘛?不过确实很漂亮,晚晴你的眼光真好。”她当即就戴在了手腕上,爱不释手。
顾宴知的小姨在一旁凑趣:“姐,你看晚晴多孝顺!可比那个时意强多了!那个时意,嫁进来这么多年,别说给你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了,连句贴心的话都很少说吧?整天就知道关起门来画那些没用的画,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
这话像一把尖刀,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顾宴知勉强维持的平静。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射向自己的小姨:“小姨!注意你的言辞!”
客厅里的欢快气氛瞬间冻结。顾林婉和苏晚晴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突然发怒的顾宴知。
小姨被侄子的厉声呵斥吓了一跳,脸上有些挂不住,嘟囔道:“我说错什么了?本来就是这样嘛!那个时意,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现在果然跑了吧?要我说,跑了正好,给我们晚晴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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