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周遭被迅速而无声地封锁,如同铁桶一般。亲兵们戴着简易的湿布面罩,谨慎地将两名昏迷不醒的同伴抬离,送往刘医师处急救。另有一队人马,如同暗夜中的猎犬,悄无声息地散入府邸各处,排查着任何可能隐藏的毒源或装置。
张启山并未亲自前往库房,他依旧站在原地,如同定海神针,稳定着院内所有人心。更重要的是,他不能离齐铁嘴太远。那惊弓之鸟般的Omega,此刻再也经受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他返身回到客房外间,并未进去,只是隔着屏风沉声道:“毒源已控制,无恙了。”
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啜泣声,随即又死死忍住,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张启山能想象出里面那人此刻的模样——必定是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像只被暴雨打湿了羽毛的雏鸟。他眉头紧锁,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却不知该向谁发泄。
约莫一炷香后,副官悄步回来复命,脸色极其难看。
“佛爷,查清了。毒气是从库房角落一个废弃的通风口渗入的,源头在墙外。我们在墙根下找到了这个。”他递上一个巴掌大小、制作精巧的铜制小炉,炉身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灰烬,散发出极淡的、令人作呕的阴冷余味。“是‘闷香炉’,江湖下九流的手段,点燃特制毒饼,无明火,只生毒烟,可借风力或缝隙送入目标地点。”
“弟兄们情况如何?”张启山声音冰冷。
“刘医师说,中毒颇深,幸得发现及时,且吸入量不算极大,已用解毒丹吊住性命,但能否挺过,还需看今夜能否醒转。”副官语气沉重,“另外……我们在排查府外时,于西侧巷口发现这个。”
他又递上一物——那是一枚小巧的、已经干枯发黑的花瓣,形状奇特,并非长沙本地常见之花。
齐铁嘴隔着屏风,原本正努力平复心跳,却在听到“闷香炉”和看到那干枯花瓣的模糊影子时,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再次从脚底窜起!
“那…那是‘冥萝’的花……”他声音发颤,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极大的恐惧,“地宫…地宫壁画上画过!说是长在极阴之地,是炼制‘彼岸香’的辅料之一!它的花粉…花粉混合其他东西燃烧,就能制成那种能诱发…诱发……”他说不下去了,身体又开始发抖。
张启山和副官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屏风上!
齐铁嘴竟然认得此物!而且直接关联到了地宫和“彼岸香”!
这说明,对方的毒烟,并非随意配制,而是专门针对齐铁嘴的特殊体质!甚至可能……就是在尝试模拟或者加强“彼岸香”的效果,试图远程诱发他的彻底失控!
其心可诛!其手段之阴毒,令人发指!
张启山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眼中风暴凝聚。他挥手让副官收起花瓣和香炉,声音冷得掉渣:“顺着巷口痕迹追查,扩大搜索范围,掘地三尺,也要把放这东西的人给我揪出来!”
“是!”副官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不敢多言,立刻退下。
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
张启山绕过屏风,走进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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